他曾经是很好的绘图师。不仅画图好看，也写得一手漂亮的字。

林小玲握住他的手，“你也还是个孩，别自责。你已经得够多了……”

她反复说，“对不起。”

那天离开时，少年给林岁送了一个风车。

他们在这个城市境艰难，只能搬到没有人认识他们的新地方开始重新生活。

要活下去，要撑住。

“对不起。”

他垂着，表情看上去不太好。

再之后，林岁的记忆有模糊了，只记得妈妈和她说：“我们搬家吧。”

而实际上，他们没有得到理应的赔偿，没有解决当下的困难，所有人殊死一搏换来的是满地狼藉。

“……”

林岁很久没见他了，这次见他来，兴奋地抓着他衬衫下摆问，“成功了吗？”

他顺着林岁的话说，睛却不敢看她，“我们赢了。”

“无论去哪里，妈妈都在，没事的，不用怕。”

她对着手里的风车了一气，十分确定地想。

后来的那段时间，妈妈很忙，那位来帮他们的哥哥似乎也很忙。

很久以后。

但是她还是没忍住。

林岁一，朝着他离开的方向挥挥手：“哥哥再见。”

“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好好生活。”

肯定是的。

他拍拍林岁的，又过去见林小玲和林华，给他们鞠了一躬，很轻声地说：“抱歉。”

林岁怔了一会儿，接着缓慢地回抱住林小玲。

林岁学着妈妈拍她的样，拍着妈妈的后背，“刚好我也不想在这里住了。我们换个新地方吧。”

林岁才意识到他们要搬家的原因，是因为爸妈需要把城市里的那房卖掉，置换一在小镇上的小房，才能匀钱给爸爸治疗。

那是林岁记忆里，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少年。

林小玲忍着泪，蹲下来抱住林岁，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为什么？”

书上说，邪不胜正。正义终究会打倒邪恶。

她像是在安林岁，又像是在借着懵懂乖巧的小女儿在安自己。

明明知不能在女儿面前暴情绪。

“那些坏人呢？”

还有女儿。她要。

“哥哥。”

明明约好了的，不要告诉林岁。

第十二章

“被打跑了。”

林小玲的泪大滴大滴地掉下来，情绪终于在那一刻崩溃。

“没关系。”

他看着林岁好一会，终于笑了一下，了林岁的脑袋，“成功了。”

“这边不适合我们住。爸爸也需要一个更安静的地方养，对不对？”

他说。

故事的结局，也在一个平凡的下午到来。

“他们被打跑了是不是！”

林岁又回到了学校上课。

搬家后，林岁看着爸爸一天比一天沉默。

妈妈失去了工作，爸爸丧失了劳动力。

林岁坐在一楼的台阶上，想，我们是赢了吧？

那个故事的结尾，只是所有人为她编织的一场温柔童话。

那天晚上夕颜很红，把天边都染成了血。

“没关系妈妈。”

她要好好读书，长大后给爸爸再造一条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