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再三告诫自己不要怕，这会儿，她到底是再无法装镇定，而是不自觉地浑轻轻发抖，牙关颤颤发磕磕哒哒的声音。

他那副既似好奇又似探究的样，让贺七娘心下确定，他就是打定主意，想要抠她的这双睛，用来好好研究。

“不过......”

贺七娘听着这位七皇的自言自语，见他最后竟似疯癫一般对着空的屋挥手一下下作劈砍的动作，一时之间，竟被吓得将往后缩了缩，贴在了后的墙上。

那现在这个神神叨叨对着一片虚无手的七皇，就纯粹令她觉得可怕，更使她无暇多想。

“该死！该死！”

即便手下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即便手下是一个人脆弱的睛，七皇手下的力度却是一没减。他重重碾在贺七娘的睛上，看着手下这个不住轻颤的人自尾淌泪。

泪蜿蜒淌下，险些沾上他的手指。

不由地变得张，贺七娘牢牢盯着前这人，试探着问：“你......是来找余，不，佘家娘的？”

“你倒是猜错了人。”

“你找我来，是打算找许瑾，算，算账？”

话音一顿，那人忽又笑了。

“你怎么不瞎之后变得聪明这么多了呢？这是为什么？是有怪寄在你的睛里吗？”

要说那句不瞎之后，让她心中生一个大胆却也不无可能得猜测，并因之心惊，生难以置信来。

像是面一般的笑意一瞬敛去，他背着光线站着，眉掩于翳，眸间晦暗，连带着接下来的话语都带上了咬牙切齿般的暗恨。

“许瑾，许瑾，呵呵，没想到啊，狗居然还会咬主人，啧啧，该死......”

七皇猛地回过，目光森冷地盯着贺七娘，那凉飕飕的神，莫名叫她觉得自己其实是被毒蛇给盯上了。

“那女人，不过是生了一双笑起来时同小姑姑相似的睛，她要么哭要么恨不得同本殿下同归于尽一样的神，倒显得不像了。既然不像了，那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噙满因大力碾过而蓄的泪，贺七娘眨眨睛，有些疼，但好在还能忍受。

双本能地闭起，贺七娘受到这人冰冷的手指在她的上。

挑眉一抹惊讶，随即，这人站起，俯视着坐在地下的贺七娘，语气里倒加了两分真心实意。

转过，他似在自言自语。

“啧，真脏。”

他抬起手指，一靠近贺七娘的瞳眸，中则是轻声念着。

毕竟，若对方是个彻彻尾的疯，那他的一切行为本就不可预计。若他也跟她和许瑾一样，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那她又该怎么想法脱？

“有意思，本殿下同你说这些甚？你不瞎之后虽是聪明了不少，但同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呵，呵呵呵......”

非，是她猜错了，这人竟是冲着余青来的？那，那！铺里只有阿姊和阿耶，他们有没有事？！

不待她再说什么，这人转上前，一把钳住她的下颌，迫着她仰起。然后，他俯下，目光落在她因受惊而瞪大的双之上。

只是视线到底受了一定的影响，她只能模糊看着那人过

“你确实是聪明，一句话便能猜到本殿下的份。”

见这人伸手劈砍的动作越来越急，且已发一阵阵似枭一般的诡谲笑声，贺七娘连咽了好几唾沫，小心翼翼地试探。

“对！你说对了！本殿下就是要找许瑾那个疯算账。”

嫌恶地撇开贺七娘的脸，他回手，拿一张帕用力拭着手指。

这可真是夭寿，他们这些锦绣的人，怎么就一个比一个不正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