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余家小妹双手叉腰，跟小大人似的，慨：“跟我二兄说的一样，康大这人，没啥脑。”

“怎么可能？阿姊最喜小妹了！”

反正在她闭门不的这几日光景里，贺七娘早已一桶，一张帕，将偏屋里所有方砚清残留的痕迹都清理得一二净。

忍不住地伸手了她的脸，贺七娘笑弯了。

余家小妹眨眨她那双灵灵的睛，歪了歪脑袋，揪着贺七娘的衣袖摇了摇，很是可。

同史大掌柜的这纸契书本该是余阿姊面，但偏她今日晨起后昏脑胀得厉害，因而这才由贺七娘面，来签契书。

等到年后寻鹤酒坊一日日红火起来，同余娘两人一合计，一人主酿酒，一人主经营的模式也就逐渐落地，直至有了今日。

“柒柒阿姊，你说对吧？”

看着小妹烧得通红的脸，贺七娘索将人留了下来暂住，只务必等小妹康复之后再说。

然后，在贺七娘目光炯炯的注视下，陡然烧成面红耳赤的模样。

“我听着，好像是东都新遣的刺史到了，特地来提醒咱们这些商的。不过，他们好像还说，这位刺史，打算在伊州推行朝廷新的什么策令......”

颤巍巍伸手指，康令昊指着她，支支吾吾像个结。

而那木簪和梳，连同胡服、裘衣一起，也都被她锁了一单独的衣箱，束之阁。

“阿姊去拿了药了，大夫说还是老病，得慢慢将养气血才行。至于歇不歇的，柒柒阿姊你还不知阿姊的吗？”

非但没有再往他面前来，反而迅速用双手将帷帽掀开，把纱帘搭在帽檐上，兴冲冲地向他追问。

“那，柒柒阿姊讨厌小妹这样叫吗？”

背着小妹想去邸店，结果却被告知前些日邸店闹了人命，直到年后都不知能不能再待客。

“小妹，你说康大怎的越来越忸怩了？明明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啊。”

唤上来宝，贺七娘伴着小妹慢慢往铺走，并关切地问。

将右手提着的瓜换到左手，贺七娘弯腰刮了刮她的鼻，嗔。

偏遇上风雪路，不光推车坏在半，只得将人背城，等他们问诊抓药过后，竟是城门已锁，连去都去不得。

小妹固执地将手抱在瓜上，直至贺七娘不得不松开已经被勒红的手指，放任她把瓜抱过去后，这才不不慢地回着。

“余阿姊可好些了？去寻大夫拿药了没？她可有听话歇着？”

贺七娘浑浑噩噩地起，将院门打开时，一脸拘谨羞愧的余娘正带着半大的五郎，背上背着一团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褥，站在外。

连忙将人迎院，贺七娘这才知，原是余家小妹突然发起，偏村里又没有大夫，没得法，余娘只得带着人城问医。

病去如丝，余家小妹这一病，竟是耗了大半个月，才彻底断了病气。而在这一年，这个在异地度过的除夕，贺七娘也逐渐同余家三姊弟亲近熟悉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你，你！贺七！你过分了！”

“说了要叫贺阿姊，你非得柒柒柒柒的叫，真是的。”

目送康令昊跟个害臊的女娘一般跑远，贺七娘转过脸，面怪异地拍了拍停在脚边，尾摇得飞快的来宝，然后同余家小妹对视一，嘀咕。

“谁？康大，你喜的娘是谁？我可认识？快快快，赶同我说说。”

去年岁末，将至年节时，将自己关在家中好些日没有门的贺七娘，院门被人在外叩响。

见了帷帽下的面容，康令昊猛地一僵。

没了落脚的弟三人没得法，余娘只得是着，想问问贺七娘，能不能留他们在铺里暂住一晚。

“她啊，现在正在铺里，同府衙的官爷们说话哩。”

“新遣的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