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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逝元配重生后 第32节(2/2)

额角与衣襟下的脖颈皆有青虬起,不过片虞,贺七娘再细看时,已见方砚清双充血,赤红可怖。

方砚清看着前这个比他矮了一的女,她瞪着他,底因怒气燃起两搓小小的火焰,亮闪闪的,叫人看得莫名手

彻底卸下那层矫造温文伪装的他上前一步,将猛地贴近贺七娘。

然后松开对贺七娘的钳制,横刀劈向后。

再将火折丢到他们脚下,火光落攒了薄薄一层的积油里,徐徐燃起,惊得那些蒙面人一瞬慌

小婢女的悲剧不能再度重演,康令昊人事不省闯前的那一幕,她也不想再见......

“现在知怕了?刚才怎的还敢碰我?不怕我砍了你这只手?”

见他一步步走近,原本萦绕的青竹暗香也已然无存。

“染上这么一脸血,还不吗?”

她不想在今后的岁月里,被愧疚与后悔日日折磨。

若不愿,只消二人渡过前这场劫难,今后只作不相识,好自珍重,她也无碍。

那人的衣裳在雪夜里显粼粼油光,火一碰上,瞬时顺着油光的痕迹蔓延开来。

刀刃划破血之声耳,贺七娘本能地皱

不是没有见过杀戮,可方砚清周萦绕着的,那如有实形的恶意,和他底不住涌现来的兴奋之态,如附骨之疽,压的她动弹不得。

伴行的佩刀护卫,远松和栴檀的手,下令追剿沙匪时的漫不经心,同曾为夫时变化明显变少的话语,被郁气掩盖的情,桩桩件件,下皆有了解释。

但想通这一茬之后的贺七娘,并未因此生逃离方砚清侧的想法。

还是那双尾微微上翘的狐狸,还是那青衫如旧,偏是情之态化作难以忽视的晦,尖利的犬齿在后隐现,他笑得仿若妖邪恶鬼。

贺七娘讷讷地唤。

“二郎?”

“二郎......”

即便自欺,只说方砚清此时的异常全因那团白雾暗害,可他狠辣果断的刀姿势,又哪里还能让人只将他看作文弱的夫

弯腰将那碎片捡起,贺七娘用火折燃里的油,趁人不备,将碎片砸上其中蒙面人的背。

拉住他的那只手,在方砚清的注视下抖了一下。

贺七娘自知方砚清方才那番话那般行径下,昭然若揭的恶意与恫吓之意。

结果,方砚清先是形一顿,而后才在她不住着二郎你快些时慢慢抬脚。

火折上燃着的小小火焰颤个不停,方砚清步步靠近,目光定定锁向她一人,好似彻底遗忘了那些还对他虎视眈眈的蒙面贼人。

砚清却是再解决一人后,一步步朝她走来。

贺七娘懵懂无措地看着他,惊惶发现他中的方砚清,突地笑了。

方砚清歪打量着她,那只沾满血的手住她的两颊掐了掐,眉梢微挑,他的拇指贴着她的脸颊,轻轻挲。

她已想好,若经过此事,方砚清还愿与她坦诚相,她自会继续将他视作朋友。

当他伸手掐上她脸颊,烈的血腥味混着方砚清指间的黏稠,令贺七娘不适地蹙起眉。

挲的动作轻柔且亲昵,他中指佩着的那枚金竹节状的戒抵在她的下颌,迫得她不得不微扬起,同他对视。

他面上褪去血,已是可见的苍白。

贺七娘握着手中的火折,就像握住最后那救命的稻草,拼命想从上汲取撑下去的勇气。

疾手快地拉住方砚清的手,贺七娘二话不说地拽着他,想要带他往街角跑。

天地之间,雪已越下越大。

黏稠的血,因为他缠绵挲的动作,一蹭上她的脸颊。

贺七娘急得在这场初雪里生大汗,气得回大吼:“你跑不跑!”

可他脱的话,却是语气冷无情得叫人心惊,仿佛那所谓的不忍与亲昵,全然只是她的臆想。

视线下移,脚边的陶瓮碎片里,还盛了浅浅一洼残油。

见她受惊地瞪大了,方砚清戏谑地用指托起她的下,言辞恶劣。

但不论他到底是真的对她生厌,还是想借用这样的恶言她先行离开,她都抛下他一人在此的举动。

心中猜测许是前那阵白粉雾有异,贺七娘驱退心中的惶恐不安,将空着的那只手试探地碰上方砚清的手背,而后将其握,轻声唤他。

那些一直被她刻意忽视的,自戈重逢后就隐隐觉察的违和之,随着方砚清的招式,一重重被劈开掩障。

他瞒了她一些事,贺七娘现在已然从中得以窥见。

他看向她的目光里,似有疑惑,似有玩味,还似有一丝不忍。

送来满是凉意的风,方砚清依稀辨熟悉的急促脚步并蹄阵阵,猜想是他的人来了。

见状,方砚清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将目光落在她手中火折,轻嗤一句可笑。

大朵大朵鹅绒一样的雪自黑沉天幕纷纷飘落,不见来,亦难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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