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襄君缓缓起走近那名婢，佝肩与她对视。

“你可知中见血乃产妇大忌，期杀人日后皇嗣生焉能不遭报应！如此坑害皇嗣，十八层地狱都不够你下！婢自知今日死路一条多说无益，只是许襄君，你上对天家下对婢皆歹毒，今后必定不得好死！”

她朝座叩：“婢自知今日闯殿乃是死罪，特请皇后娘娘赐罪，将婢拖去内苑门前死以儆效尤。”

她倏然破指骂：“你故作云淡风轻是仗着有皇嗣行恶无人敢指责你，便放肆在内行凶？如此岂有天昭昭。”

这话说得全然没有陷害准，只有泼天怨怒、恶意人，与她嚎喝气势完全不符。

许襄君指腹又捻起一枚小果准备吃下。

最轻柔的声音，却是最毒罪利落的一把刀。

许襄君咽下果，中酸涩就了茶，茶掺着果味清冽起来，她满意勾。

“这是什么鬼闹，让我也瞧瞧。”顾元菱掩一笑。

立政殿上下皆是一惊，这女竟真不求生，誓要以死明志。

反应过来，皇后边贴女官声：“襄婕妤，皇后娘娘面前你动用私刑，实乃僭越，此行有违您份，还不跪下请罪。”

殿后顾元菱特意寻了许襄君边坐下，对许襄君说：“此情此景你当真好兴致，今日我遭见识还怪新鲜。”

许襄君吊眉，顾元菱真够怪气，还这般不知遮掩与收敛。

钗环脆响中，那婢被她清冷神吓得往后躲闪，却被内侍摁得动弹不得。

又堪忧、轻喜地看向许襄君。

“本名讳岂是你一小小贱能唤的，若不是本为腹中嗣日日祈福，今日定要了你的。”

许襄君两掌将殿中打得落针可闻。

殿门来一位紫蒲装女，姿聘婷，林下风致好不醉人。

阖人再看向许襄君的目光变得诡异起来。白衡气地跺脚，指着那名婢张嘴便要喝，许襄君适时伸手制止她。

许襄君倏然抬手一掌扇她脸上，清脆掌声在殿内一个震颤，像是打在诸位心上般，大家齐齐一个怔愣。

众人未回过神，许襄君翻掌又是一掌，将她另一半脸打偏，要不是内侍扶的，这婢女八成要被掀翻在地。

皇后掐眉，一派为难：“是如你所说。”

又：“你的杀人手法跟凶婢已详细说明，婢叩问皇后娘娘，当时验尸可是如此呈报的？前两日凶也在荷池里淤泥寻到，凶和婢所言可能对上！”

那名婢死死恶瞪许襄君：“你有皇嗣护，我说什么都是个死，有什么好说的。婢只是要用一条命换取个真相大白，不能让东檀死个不明不白！”

她猩红眸瞪着许襄君，咆嚷：“你明明亲手杀了人，就是我亲所见。”这话底气十足，信而有证般。

随即撇眉，质疑问：“说尽了？可有其它实证摆上来指认本杀人？”一副让她继续。

许襄君便转看向上座，抚着肚朝

这模样她反而成了戏台下的看客，正瞧着台上彩。

许襄君从袖中取一掌帕拭指尖，冷声掷地：“你今日言语犯上，真当百死莫恕。”

许襄君垂眸见她脸上迅速浮起的掌印，嘴角溢一丝细红。

“这一掌打你诅咒本尚未世的孩儿，那番言论实在该死。本定要央求陛下替这孩儿要个说法。”

那婢见许襄君风轻云淡，丝毫没受她话印象。

侍轻松这名婢肩胛，押得没那么死，能让她好好呈词。

顾元菱下颚轻轻一扬，示意许襄君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