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也来过了。

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和弘晖再一世母，哪怕把自己的寿数分给孩。

他的四哥，是要皇帝的人啊。

一日一夜未米，胤祥觉得自己怕是发了，他没从四哥脸上看到悲伤，只有鸷和一丝疯狂。

从胤禛回到这年轻的开始，他的每一天都在倒数。

张伯端不敢说话。

某日，他问了张伯端一个问题：“长生殿的话本里，唐明皇将杨玉环的魂魄招来相会，又在死后重聚，仙人是否亦能助朕得偿所愿？”

晚年的康熙已十分多疑，皇动辄得咎，老十三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张伯端以为皇帝问的人是年皇贵妃，没想到是乌拉那拉氏皇后。

现在，沙漏里最后一粒沙落下了。

而弘晖正值盛年，未来若是接了四哥的位……

时年二十二岁的弘晖，也就是后来被追封的端肃太，将车让给了鹤膝风发作的十三叔和比亲弟弟还亲的过继弟弟弘历。他和自己的母亲四福晋打赶路，路遇山石塌陷，母二人一同落河，生死不知。

终于又剩下胤禛一个人。

皇帝掀了掀：“怎么说？”

柔佳不语，她确实怀念年轻胤禛的诚挚烈，横冲直撞；但今夜的魂飞九重天，丢开礼义廉耻，让曾经皇帝伺候自己的快，她不能说自己不喜。

这个心愿被实现了。

收拾好了。

天下在等着新皇帝。

皇阿玛来过了。

帐内沉默，只有柔佳因为回味起方才的缠，微微颤栗的细小动静。

康熙五十七年暑末，众皇与家眷随侍康熙帝从承德避暑山庄返回京城。

“招不来她的魂，”皇帝不放弃，“那重聚呢？朕想见她呢？”

老十三也来过了，跪在门哭。

皇后生前每日都要一盏长命灯，了二十七年。

从天明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天亮，那门才“吱呀”一声开了。

张伯端挥着拂尘，掐指一算：“大行皇后确有未了的心愿，她有心，事情倒是好办，只是这重聚未必如万岁爷的心愿啊！”

胤祥飞快地事去了。

他埋在柔佳肩窝里问：“我好？还是他好？”

年妃的死是解脱，他招不来亡魂；孝敬皇后想见的人不是万岁爷，他也招不来。

上辈，在他驾崩前一个月，他每日固定服用金丹派南宗祖师张伯端的仙药，觉得神矍铄，思绪清。

胤禛一咬在柔佳的锁骨上，负气：“乌拉那拉氏，你这个贪心的女人！”

他是谁，不言而喻。

胤禛闭着，心知怀里的柔佳也还没睡。

……

“回去吧，老十三！”胤禛扶着门框，“你这像什么样！弘晖没有成亲，未婚妻没过门就死了，没有嗣给他捧灵摔盆，把老十二胤祹找来，让他给衣冠冢办丧事，记住最要的，是要给皇阿玛分忧！”

新的沙漏开始启动。

新觉罗家情，他知四哥心中只有四嫂，两人只有一个宝贝孩弘晖。皇阿玛日渐老去，常年居住在畅园，近年差事已十分倚重四哥，夺嫡不日就要决胜负。

胤祥哭得不能自已，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的四哥。

皇帝：“对，她怕朕，不喜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