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存疑。事实上姜也猜测他一直在不自觉地逃避，他这么很有可能是他内心为了不让自己陷自我折磨，下意识启用的自我保护机制。只要屏蔽自己的情，就能够不再痛苦。

李妙妙提着这哭泣的颅，把它给姜也。

“别怕，”姜也轻声说，“哥陪你。”

姜也讶然回，见李妙妙用手刀斩断了一女尸的颈骨，把那尸的颅揪下来。鲜血了她满满脸，她也不眨，睫上带着刺目的红，仿佛是血画作的鲜艳影。方薇薇——护士小走脱的病人——满脸怨毒地瞪着姜也，发现自己“复仇”失败，扭曲着脸在李妙妙手里哭泣。

她艰难地说着话：“我……不……怕……了。”

姜也望着她脏兮兮的脸颊，一滴泪划过脸颊，咙像被石堵住了，说不话。

在李妙妙迎面奔来的刹那间，姜也放下了手枪，闭上双。以前看电影的时候，主角发现自己的亲人变成怪，即使着泪，也总是能净利落地爆了他们的。可姜也不到，他没办法睁睁地看着妙妙的颅碎在他前。如果到了世界末日，他宁愿变成怪哥哥，和怪妹妹相依为命。他静静地想，没关系，就让别人来爆他们的好了。

“妙妙，”姜也问，“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他放弃了抵抗，从容等死，等待着她的利齿嵌他的。可是凛冽的风从耳边掠过，料想中的疼痛没有降临，李妙妙从他侧肩而过，扑向他的后。

“哥……哥……”

她向他走来，越走越快，脸上狰狞的凶狠表情。

“我……不……怕……了，”她看见他落泪，有些惊慌失措，吃力地重复，“我……能……帮……你。”

姜也沉默地抚上她的发，微红的眶他失而复得的喜悦。原来靳非泽没有骗他，他不知靳非泽用了什么办法，总而言之，妙妙回到了他边。李妙妙低着，乖乖让她哥摸她的。姜也的睛酸酸的，纵然习惯了面对血淋淋的变故，习惯了心如铁地去战斗，他也忍不住想要落泪。

第62章 绝命狙杀

即将扣下扳机的刹那间，姜也的眸一缩，僵在了原地。

李妙妙用力了。

姜也摸了摸她的脑袋瓜，说：“跟我。”

前满鲜血的少女一寸寸扭过，她苍白如天光的脸颊，还有一双黑得无比纯粹的眸。她的发上还别着兔兔小发卡，是她最喜的一款，上的jk又破又脏，裙沾了泥泞的血污。她显然不是人了，甚至发不人的嗓音。

李妙妙摇了摇，不知怎么说，脆闭上了嘴，两只黑白分明的睛茫然地望着姜也。

姜也并不惊慌，贴着门细细听，那咯咯声停在门不远，似乎就是冲他来的。大概他之前就已经被这只鬼跟踪了，只是没有发觉。姜也放下安全箱，别在后腰的制式手枪，了一气，蓦然开了门，脚步迅速左转，瞄准咯咯声的来源。

李妙妙认真想了想，说：“心里、少了、东西。”

“咯……咯……”

他正准备打开门，忽然听见外面有“咯……咯……”的声音。

“什么意思？”姜也蹙眉，“心脏不舒服？”

姜也潜门诊大楼，悄无声息地上到三楼。门诊大楼没有恢复用电，走廊里仅仅有尽窗的一格天光，整个走廊像一的井，不知羁押了多少幽魂。

三楼靠停车场的方向是一溜妇科诊室，从1排到15。姜也举着手枪，挨个诊室确认击。1不是，2也不是，角度都不对，和梦境里的相差太大。姜也继续往前走，了12诊室，从窗望下去，几乎正对地面停车场。应该差不多了，再往前走一间。

三楼，安全箱还在原地。他提着安全箱，来到地面停车场。之前为了躲刘蓓的鬼魂，姜也录了一段靳非泽的录音，现在再次派上用场，他决定用这个来引施医生。他设置好定时播放，门诊大楼。据梦境里的观察角度，江燃的击应该在门诊大楼三楼的某个窗。

疾风扑面，危机将至，姜也却下不了手。

悲哀是一层一层的纱，缠住姜也的心。

姜也怔在原地。原来她不是在咯咯怪叫，她是在喊他。

姜也慢慢明白了一儿，李妙妙的意思或许是她的情有了变化，靳非泽变成凶祟以后成了没有情的怪，甚至不再在乎他曾经奋力拯救的母亲。

地面停车场设置好的录音已经开始播

李妙妙的情况和他差不多，虽然还保有着亲情，但恐怕其他情所剩无几了。

最后，她像豹般冲了过来。

有鬼来了。

她什么时候“活”过来的？在这所医院死去的人都会再回来么？然后从此被禁锢在这个禁区，在恐惧里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