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后，几人缓慢地往前走。

“锦川好像发生了地震，”那人说，“震级不大, 那里是震中, 波及到了咱们这儿，”

姜厌对人类的这聚众聊天行为很不理解，许多人明显不认识对方，但开个话就能唠嗑，说到兴奋还会手舞足蹈。

村里没什么人，即使有也是七八十岁的留守老人，他们坐在房前的台阶上晒太，有的老人会眨着浑浊的睛看几人，有的老人无打采地扇着风。

沈笑笑附和地：“是呀，恍若隔世。”

“我当时就觉得是不是你的命格了问题，发现不是后还怀疑了好久自己的理论知识，但现在来看，”沈轻声，“命格崩塌的确会让人倒霉，”

“他这明显是知事情不对劲了，尽捡着漂亮话说，他明明就是觉得人家是殉情，把对方一起烧了，满足自己的臆想和拯救，结果又后知后觉害怕真的有鬼，于是赶就近埋了。”

“话说他现在的状态是不是很不好啊。”

两分钟后，她提议：“那我们现在就去取奚决云的骨灰吧。”

“好像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当年羚仁村的布局，但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她想把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解决，然后再心无旁骛地休息。

刚下车，众人就看到羚仁村路两旁破旧不堪的房，有的房前荒草丛生，看起来早就没人住了。

“…….”

沈：“很不好。”

于是一行人走了超局。

“不过锦川与江城距离极近，是挨着的，若是界的山真塌了，那我们这儿的确也能受到。”

有人第一时间在网上搜索起关键字。

“我现在的觉很奇怪。”

“山…山塌了？”

过了半分钟，又有人看到了其他信息。

有名短发女生纠正：“不是地震，是锦川有座山塌了。”

“定位已经发在我手机里了。”

沈想起以前的虞人晚，有些心疼地叹息：“幸亏你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质了。”

沈回：“还在羚仁村，他把奚决云和侵略者的骨灰放在一个塑料盒里，埋在老家后山了。”

“听说昨晚发烧了，嘴里说胡话，白天本来想撑着去上学，结果被瓶砸了脚，脚得不像样，去医院的路上又刮蹭到很名贵的车，超局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父亲还在和车主商量昂赔偿。”

瓶瓶问：“骨灰在哪？总不会在那学生手里吧。”

虞人晚拿起手机搜起来，因为刚经历过奚决云的事情，她对网络图片的信任度大幅下降，“是不是假图啊, p来的那…”

一路都很顺利，接近中午十二的时候，众人下了铁，而后打车到达羚仁村。

刚准备跑路的沈笑笑转过, 脸上匪夷所思的神：“啥？”

不像她，她现在只想在床上平躺着，然后盯着天板。

短发女生也觉得震惊, 她把手机屏幕转向前, 向大家展示起社平台上实时更新的照片：“好几个人发了这座山的照片，不同角度的, 山峰塌了, 听说锦川市的救援队已经发了。”

“很安全很安全！”

思及此，姜厌转跟沈说起这件事，沈当即拿手机搜索起来。

“羚仁村还远的，江城没有直达的飞机，只有铁，大概要五个小时。”

沈一边走，一边跟众人补充：“我刚刚收到了语情的消息，她说超局已经联系上那家人，要求对方如实说明奚决云的骨灰被放在了那里。”

有的通灵师比较严谨, 嘴里默念着话往地上扔了三枚铜钱，而后蹲着打量卦象：“嗯…似乎有大事发生，但与地震无关。”

走了几分钟后，沈忽然低声说：

照片上是一座普普通通的荒山，此时它好像被什么东西拦腰砍断, 无数沙土与碎石落，掀起冲天的灰尘，让人看不真切。

沈沉着：“有可能。”

说罢她收起了铜钱，就近找了一伙人加讨论。

山塌了这事太稀奇, 超局众人就在大厅谈论起来，说得火朝天的。

不过她现在还不能休息，中午官媒就会把羚仁村的故事发来，列所有烈士名单，而她又答应了奚决云，会帮她了却执念，把她的骨灰撒海中。

虞人晚迟疑：“这比以前的我还倒霉…”

沈笑笑不屑撇嘴：“无语死了。”

“说是希望对方落土归，魂归故里。”

大家没有打扰老人，只是沉默地沿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