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跟说对不起呢。”沈笑笑忽然说。

她缓缓收拢手指, 把符文合在了手心。

可惜总是不净。

不过姜厌到底不会让自己长时间地陷在这复杂的情里，她也想到了救沈的办法，半分钟后，她往沈笑笑的方向看去。

曾经这张符文在姜厌手里的最大价值是卖钱，可如今沈死了，这张符文的唯一存在意义便成了救她，姜厌当即运转妖力试图冲破符文禁锢, 但就在符文燃烧的瞬间, 她停住了。

姜厌：“以后有机会说。”

沈笑笑哽咽地摇：“不是的，不是她，不只是她。”

虽然说着与人类立场不同, 但她是与的人在相的，这些人拥有好的品格, 她们全心地信任她，不久前还在讨论去后给虞人晚办专场。

“我的就是她啊，她事了，她们都事了。”

…已经晚了。

而且就算时间真的倒三秒又怎么样，她们不知沈在哪里, 找不到，过不去，无论如何都救不了她。

此时沈笑笑正站在戏园外的石狮旁，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她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一个灰衣角。

见到两人后，沈笑笑脱力般往下，姜厌矮接住了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沈笑笑抓了姜厌的胳膊，“我好疼啊。”

这是她手里唯一剩下的, 能量场没有能力收走的符文。

“有坏人把她杀死了。”

她痛苦地靠在石狮上，颅无力地垂下，泪不停往下掉。

因为沈笑笑现在站不起来，所以姜厌是半跪在地上的，虞人晚蹲下，拿手绢给她脸。

姜厌迅速攥了它。

姜厌看着沈笑笑，她看上去真的摇摇坠，真的很难过，如同蜡烛的烛火左右摇摆，明明暗暗，泪大颗大颗地从她的眶里冒来，声音沙哑撕扯，像是被虚空中的什么人得粉碎。

“你先努力呼。”

“…真的吗？”

原来泪如雨下这个词是可以被象化的，沈笑笑的世界在下一场很大的雨，她的手攥住的衣服，嘴徒劳地张合，但开开合合后，连一句话都说不来。

她的泪似乎永远都不完了。

从汇报音响起至今，沈笑笑没有声也没有动作，只是站在那里。

“到时沈会活，死在场里的其他人也会活。”

沈笑笑倏地抬起睛，她的里闪过希冀，而后又迅速熄灭。

她突如其来地死了，死得不知所踪，死得毫无预兆。

烛龙衍生符文。

她们以为要在这里活很久，活得时光都倦怠。

她用手轻轻遮住睛。

“让坏人也把我杀了吧，带我走吧，”她说着七八糟的话，“姜厌，如果我要死了不要救我，别救我…别救我了。”

姜厌忽然发现她对自己而言好像很重要，不只是合作伙伴的重要。

走到门，两人才发现沈笑笑不是没有声，而是不能声。

从沈死亡，到背后灵发布她死亡的信息, 再到众人听完这些话, 时间早就过了三秒。

可沈现在死了，死在了第三天。

她缓声：“我这里有张可以让时间倒退三秒的符文，只要我们有一个人可以去，在场外使用这张符，我们的时间就会退回到没有场的时候。”

【时间倒三秒。】

“姜厌，”

姜厌的脑有些，她抬起手遮了遮自己的前, 掩住里的某情绪，她尝试清醒地分析当前信息，可她努力了一会儿，发现思绪依旧很。

“我的脖也好疼，一定是这样死的。”

姜厌轻声说：“你的人设有心脏病，不能激动，这是她知到自己的事了。”

灰蒙蒙的，像是一团雾。

“我不上气，我的心好疼啊…”

姜厌起往门走去，虞人晚也从一怔愣茫然的状态中回过神，眶一酸，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