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现在的脸太难看了，如果不扔掉就永远找不回自己的脸，所以应该扔掉，然后用他的五去受世界，去所有生前待过的地方，慢慢找自己的脸，想自己的愿望。”

“他要和我笔易，他把五借给我，而我接下来要努力忍受紫衣服哥哥的折磨，然后在两人走后，找个地方藏好。”

“上次的白衣服哥哥叫宋诤吗？”

沈面动容，她张了张嘴，轻声说：“你老师说的没错。”

“那你为什么要对宋诤那么？”沈不解起来。

陈然衣似乎没什么要说的了。

沈连忙控制着咒法，把陈然衣缓缓放在了地上，但却没有解开缠绕在她上的绳。

说实话，陈然衣的自画像并不漂亮。

“记得，”陈然衣说起自己这半年来的经历，“我那时候喝药自杀，七天后回到了家，我一开始还以为所有人死后都会这样，目睹完我母亲在火海里自杀，我还担惊受怕了好一会儿，我很怕她的灵魂也会回到家里，怕她继续像生前那样对待我，但我发现她没有，她在七那天回来后，就消失了。”

后面有一小片空间，一束白的，一个孤零零的画板。

如果宋诤是自己把五给去的，那陈然衣生前死后都不曾犯错，就不该被她带回理局，也不该受到惩罚。

“那之后我被烧了好久，宋诤哥哥又找上了我，他说虽然我想不起自己的愿望，但他想到一个好办法。”

“你们要看我的自画像吗？”

林鑫九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他甩上门，大步离开了。

“那时候紫衣服的哥哥不听我说话，刚见到我就用火烧我，然后白衣服哥哥…宋诤哥哥就阻止他，他把我从火海里救来，问我有什么愿望，”陈然衣回忆，“我当时被烧得很痛，记不得有什么愿望，但我记得自己是谁，所以趴在他耳边告诉他我叫陈然衣，我有些记不得自己的脸了。”

沈愣了愣，了下：“你还记得他吗？”

陈然衣手腕上的绳消失了。

“我当时虽然脑里经常的，但还是可以正常的。”陈然衣说。

沈这下有些不知所措了。

既然陈然衣那时候还清醒，就不该伤害宋诤。

少女健康的肌肤，剔透的双，柔顺的黑发，在这个笑面前都退居其后。

沈松开了陈然衣上的禁锢，陈然衣半透明的向画室最后方的画布走去。

姜厌：“考上全市第一那天？”

“后来我猜测我应该是因为一些原因无法转世，所以我就呆在房间里等着转世的那天，随着等待的时间越来越久，我觉很多难受的情绪了我的，我变得暴躁，我的记忆变得模糊，就是这个时候，我家里来了两个男生，一个白衣服，一个紫衣服，紫衣服就是刚才那个很凶的哥哥。”

“这是宋诤哥哥的五，麻烦你们帮我还给他，然后告诉他我下辈一定会报答他。”

“后来我被打得很惨，两个月才慢慢有了力气，四面八方的恶意情绪又开始朝我涌来，”陈然衣双手叠，捂住了自己的，“但宋诤哥哥的五在我里发光，每次它发光的时候我都会清醒许多许多，我抱着它飘啊飘，飘到画室，看到了自己留在这里的自画像，”陈然衣指向自己的脸，“然后我就想起来了。”

直播间的观众也在动容，林鑫九的粉丝数量颇多，多是被丧失理智的鬼伤害过的通灵师，但他们罕见地没有在直播间喊打喊杀。

陈然衣说：“这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陈然衣笑虎牙：“错！是我被术老师夸奖的那天，她说我是油画小天才。”

但画里的她笑得很自由，姜厌想，笑了对称的两颗虎牙，甚至因为笑得太开心，了粉上牙膛。

姜厌半倚着画布，看向正中间的画板。

画面有些脏，上不均匀，甚至线条有着多次涂抹更改的痕迹，完全抵不上她画蝴蝶时的笔。

“我们拉了勾，我答应他我一定会想起自己的愿望，然后把他的五还给他。”

她把一团温柔的白光从里捧来，给了沈。

“因为是宋诤哥哥要我的。”陈然衣说。

安平一中在陈然衣死后，特意为她格了一个空间，以此纪念这个以全市第一考学校却无辜枉死的女孩。

陈然衣说：“宋诤哥哥没有紫衣服哥哥厉害，他刚跟我说完话就被推到了一边。”

说完，她把手伸向沈，像是犯人要被手铐前的姿势，“带我走吧。”

大概是因为陈然衣生前的评价很好，所以没有人害怕她，相反每天都有人来打扫卫生，给她放束新鲜的。

她掀开画布。

但陈然衣这时突然开了。

陈然衣伤害了宋诤是真，沈准备把她收容里，带回理局。

“他让我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紫衣服哥哥，他说紫衣服哥哥认错我了，我就算被火烧也不会死，但是很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