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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程光——不说程光与何清源亲近，单是程光在理局的关系网和亲戚网，就值得她救一次。

回到屋，姜厌把何漱玉的挂在门后衣架上，又避着镜把包里另外两颗丹药回白玉瓶。

姜厌走到程光边，蹲了下来。

别人不知，但程光很清楚，姜厌这是把恶犬的望踩灭了。

他要死了。

夜过半，姜厌着程光看圣人般的目光，拎着何漱玉的离开了709。

【应该是攻击类符咒，摄像没拍去。】

——如她所料，人类对救命之恩看得极重。

他刚刚究竟在想什么？

由门级丹师炼制，说是可以生死人白骨，但这说法过于玄乎，它救不了绝症，也复活不了已死之人，但它依旧被门众人奉为最尖的几丹药之一——因为它可以修补重伤的灵。

【有人看懂姜厌是怎么制服一一狗的吗？】

她的能力实在太了，对他而言致命的场景，只需要她轻轻踩这么一脚。

她递到程光嘴边：“你吃了吧。”

沈笑笑刚才缩成一团，本没看清姜厌是怎么制服黑狗的，本来想问问，结果看到这一幕什么都忘了，“咋回事，这怎么还躲起来了？”

“谢....”他努力挤一个字。

丹香幽幽传来，程光觉得自己似乎清醒了，他缓缓低下，仔细看了丹药，面容瞬间呆滞，而后迅速转变成了不敢置信。

程光的神情更动容了。

他真不是个东西啊。

凌晨三的直播间还有很多观众。

凝灵丹。

“这是我上期拿到的奖品，”姜厌说，“现在只有一颗。”

【其他不说，姜厌人品真的好，太无私了，这等级的丹药说送就送了】

何漱玉的自从姜厌709后，就没有任何动作，现在来到604房，见到自己的，竟然左躲右藏，似乎极力避免和合在一起。

沈笑笑受若惊：“不用不用，这太珍贵了，小伤的话灵会自己修复的，我这两三天就好啦！”

他艰难挪动，准备躺在地上等死。姜厌看懂了他的想法，把手往前送了送，“不要？”

【是啊，谁不想跟这样的人任务呢qaq】

【个话，我觉得姜厌的措辞怪怪的，“现在只有一颗”，好像其他地方还有一样。】

程光咙发，但却无法说话，只能盯着姜厌的手。

姜厌语气温柔，“不要有负担，我不是你师吗？”

虽然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但他要死了。

程光鼻忽然有些发酸。

“恭喜光兄，我还以为你要挂了呢！”

就在程光遗憾自己连个遗言都说不来的时候，姜厌从衣兜里拿一个白玉药瓶，倒了颗浑圆洁白的丹药。

他现在很困，血让他眩，人生的走灯在前闪过。

他回想起刚才对姜厌的恐惧与抵，满心满都是负罪，他到底都在想什么——他还是个人吗？？

程光眨了眨，只觉得自己失血到现幻觉。

【建议楼上不要多想，不说姜厌会心寒，我都心寒！】

这样的妖一旦大开杀戒要死多少人，所以师父到底为什么要把她放来...

姜厌摇了摇。

姜厌淡淡，“因为她清醒了。”

她选奖品的时候想的很清楚，其余奖品都是一次的符咒，用了就失效，只有丹药是可持续的：她卖人情，然后可持续地拿到好。

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他都二十岁了，大学都快毕业了，竟然还会相信书里的一面之词。

程光虚弱地躺在地上，他不指望姜厌救他，也不指望姜厌能救他，他对一个妖又能抱有什么期盼呢？

他竟然在质疑师父的决定，妖怪才不唯利是图，姜厌多好啊，只有一颗丹药还给了他，虽然看起来很冷淡，但内里温柔又善良。

时间容不得程光矫情，他颤抖着手将丹药掰开，掰了三分之二就着吞下，余下的三分之一还给了姜厌，姜厌转就把剩下的丹药递给沈笑笑。

看啊，这就是真实的姜厌，沈笑笑那么轻的伤，她都想要帮一帮！

程光很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灵的伤害对象也是灵，黑狗对程光的攻击是直接作用在他的灵魂上的，而灵魂受伤，自然就显现了对应的伤势，所以程光现在去医院本没用，他是灵受伤了，并且是致命伤，医生救不了。

满屋的墙已经彻底变成血红，密密麻麻的血手印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