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屹不耐烦地掀起，又从怀里拿了一罐东西，“这次我帮你喝一半，你喝剩下的一半，喝完吃一颗枣，就不苦了。”

她憋起一气，闭起双，要将药往嘴里送时，一只大手抓住了碗的另一端。

药熬好，她装碗端到卧房，有脚步声了玉笙居。

“大人，婢正要喝呢。”

“明明怕苦又摇，你怎么总骗人？”祁屹眉冷下去几分。

第68章 何苦将婢上死路？

他这么杨月棠，对她温柔无限，区区半碗苦药，喝下去又算得了什么呢？

“……”

“我竟不知，府中的婢还有听墙角的坏习惯。”

祁屹还能是个什么说法？

祁屹偏不松手，在她渐渐放大双目下，轻轻松松喝了半碗药。

如此看来，她是和双溪听到了厢房里的对话。

可下双溪没回来，她也不知余下的几颗饯放在哪儿，难不成她真的要行喝下这碗药？

她看着碗里的药，不禁咽了一下。

“好好好！屹儿，你就委屈委屈，小棠得了病，一定是要喝药的，小棠这般依赖你，只有由你陪着她一块喝了！”

由此她也不再害怕喝药。

回了玉笙居，她藏好银狐面，将抓回来的药带去小灶房。

双溪忍不住喃喃：“什么馊主意，男女大防，这你一我一的，又不是亲兄妹，如此这般未免太失礼数了！”

“、婢是碰巧经过，不小心听了去，既然大人赏了婢枣，婢也就不怕药的苦涩了，婢现在就喝。”

“婢见过大人。”

厢房里，杨月棠声气的，好似在和祁屹撒。

她摇摇。

可她的心却又酸又涩。

“嗯。”祁屹径直走她的卧房，随意坐下坐榻。

方才她仅是用边沾了一下，就苦得她两发黑，想必黄连都没有这碗药来得苦。

“双溪，你上回买的饯还有吗？这药我抿了一，着实难喝，没有饯，我怕是要吐来了。”

江晚渔回想起那苦味，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江晚渔发觉来的是祁屹，忙放下药碗，起行礼。

“大人！”

厢房里一阵沉默，江晚渔却听不下去了，“双溪，别再听了。”

他看了一左手边黑漆漆的药碗，问：“很苦？”

她怕他再次发脾气，心一横，抱起桌上的药碗。

她只好独自离开。

江晚渔听话地松开了手，见他抓着药碗，贴在自己的边，她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祁屹好像没声，她又继续：“阿哥，小棠不想喝这么苦的药，小棠喝不惯……”

“我……若是有阿哥陪我，我自是愿意喝……”

祁屹眉松动一下，想起从厢房来的时候，见到双溪慌慌张张想要跑，他便吩咐双溪先去给柴房的青雨送几个馒。

“松手。”

“大人方才已经替小喝了一半的药，两药药不同，大人的不是金刚铁打的，岂能随意混着喝？万一药相冲，伤了大人的，婢便是罪人了！”

“大人，婢有一个好主意，不如大人喝一，小喝一，有大人帮小分担一半的苦涩，小心里应当会好受些？”主意是秋的。

“气。”

大概是双溪回来了。

江晚渔的忽然一僵，觉自己正在被他那双黑眸盯着。

可厢房里的崔氏很赞成这个提议，“秋的法不错，小棠你觉得如何？”

“再？”

“大人不能再喝了！”

“那就喝掉，”他懒懒地靠在小桌，骨节分明的手敲了敲碗边，“我看着你喝光。”

便不想再继续听下去。

她是个丫鬟，没人服侍，只能自己生火熬药。

谁知，回应她的，不是双溪的声音，而是一冷沉沉的声音。

哥，小棠不要看到阿哥这么辛苦，快些把药碗放下吧。”

“姑娘，就再听一会儿，就一会儿！我想听听大人是怎么个说法！”双溪仍是不愿意走。

以前喝药的时候，二哥哥总会偷偷给她一颗饯，饯一，瞬间盖过了所有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