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屹坐在原地，捻了捻手指，伸到鼻尖嗅了下。

江晚渔看着一旁早已刻好的石碑，脸红透了。

只是，闻起来并非像是他给她买的那盒茉莉沉香，而是别的香味。

“嗯。”

起后，祁屹将短刀丢给她，“自己会刻吗？”

“婢能否也将爹爹和江家死去之人的墓碑立于庙中，就立在侧桌，绝对不会打扰了大老爷的清静。”

江晚渔很确信，祁屹在这五年里，不仅通武还学了文。

“我爹一向心善，今日若他在场，想必会毫不犹豫答应你，我不愿不孝之事，你自己找块宽石刻上，将石碑一放上供桌。”

灼灼的目光一也不掩饰。

祁屹无意间瞥了一她的耳侧，可见的窜红。

“说。”

他的侧在她右肩上，说话时，温的呼洒在她的右耳边，又是撩起层层颤栗。

祁屹了她的手心，教她如何抓刀，“我教你，要刻什么字？”

大话说早了，她拿起短刀，却不知在何使力。

祁屹大手包裹住她的双手，势将她拉怀中。

“我没必要帮你。”

她这是托了祁屹爹爹的福。

她的手也好香。

“啊？、婢没在想什么！”

“真笨。”不耐烦的声音从上传来。

她立从祁屹怀中站起，抱着那块宽石，小跑了庙堂中。

江晚渔哪里还听得到什么刻字要领，耳边都是他低沉的声音，每每洒在她耳垂边，都会有奇怪的酥麻，扰得她心底都发酥起来。

江晚渔放好石碑，拜了三拜，走庙堂时，发现祁屹正直直盯着她看。

只要这世上还有人记挂他们，他们就不会成为野鬼孤魂。

江晚渔了鼻，恭恭敬敬朝供桌上的石碑，磕了三下响。

“已经刻完了还不动，还是说你还想坐在我怀里？这是你新想来勾引人的法？”

下一瞬，那声音的主人以环抱的姿势坐在她后。

杨万州长眠。

“以后我爹的墓便是这里，你回去莫要将此地与崔氏母女告知，我想让他清静些。”

就在她死心之际，祁屹却说了个‘但是’。

江晚渔将香炉摆在石碑前，脑海中突然冒一个想法。

祁屹看了她一，她脸上昨日被崔氏打伤的地方，今日已经开始结痂了。

“大人，婢好了。”

他们死得这般惨，她只想给游于荒野的亡魂们安个家。

他起了坏心思，故意凑近她耳边多说了几句，语速还奇地慢。

葬岗上野兽多，尸首丢不到一个时辰，骨也分了家。

划拉好几下，连一个字都没刻好。

“看清楚了？刻字要这里用力，掌心要稳，确定好位置……”

她思量再三，柔声开：“大人，婢有一事相求。”

“是。”

爹爹和江家男丁皆是被绞首而死，千旭律法，抄家之人尸首不可下葬，需挂于行刑曝晒三日，待血滴后抛尸于葬岗。

冰冷的话语瞬间浇灭了江晚渔的希望。

许是他的气息太富侵略，她的不由得瑟缩一下。

江晚渔局促地摸了摸发。

就连抓刀的姿势都像在抓汤勺。

朗的膛贴上她的后背，隔着衣都能受到他膛的炙。

“回大人，婢会刻。”

“大、大人？”她心里的小鼓打得响，却不敢挣扎。

他随手刻的字，笔锋也能这般凌厉，这是很多人都比不上的。

“这块刻慈父江开霁墓，这块刻祭江家亡魂。”

“你在想什么？”祁屹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在她耳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