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瑶就是他想要知恩图报的人。

“给你就拿着。”回答他的是谢明瑶,谢明瑶也知师无音不兴了，拉过他的手教他，“你看，这样用力。”

她将傀儡娃娃挡在自己脸前面，很小的娃娃却占了她脸不小的位置，他才发觉她的脸竟然那样小，风起她垂落的发丝，师无音没回答她，却抬手为她捋了捋耳侧的碎发。

他的动作很温柔，不像檀冰，什么都僵冰冷，他为她捋发丝的时候，指尖着她耳廓过去，轻柔得像羽温柔抚过。

“你自己试试。”

他手里握着拨浪鼓，看着她发丝遮掩下明明灭灭的侧脸，其实最初想找恩人，是觉得那是他一生中难得的温，那样温柔安逸的日，那样倾尽所有的相救，实在难以忘怀。

他不是什么好妖，杀过的人和妖数不胜数，但他也会选择地知恩图报。

温的手很快离开，师无音下意识去看她，她已经转去看摊位上其他的玩意儿。

他生疏地任由谢明瑶执手晃动拨浪鼓，听着拨浪鼓悦耳有节奏的响声，他本觉得十分无聊，现在却好似真的有了趣味。

味，你玩个不停。”

谢明瑶不在意：“没有吗？真可惜，还想问问你的意见。”

他想过真的再遇她之后要如何报恩，想过她会是怎样的纯真温柔，她和他想象中不一样，但他觉得……这样的她，比想象中更让他心中悸动，难以自持。

他是真的好奇，使劲晃啊晃，直接把拨浪鼓的鼓面给破了。

摊位前的修敢怒不敢言,他是没那个机会见妖王真面目，但也看得来这妖修上修为得很，仅仅是直视他都觉得睛刺痛,现在他坏拨浪鼓,别说要他赔钱了,只能忙不迭递上一个新的。

摊主见此欣喜地睁大睛，却也不敢立刻拿，只试探：“这……这……”

谢明瑶直接抢过那个新的,不悦：“你怎么连拨浪鼓都不会玩，不要用那么大力气，轻轻晃就是了。”

他正走神，谢明瑶忽然拿起一个漂亮的傀儡娃娃问他：“对了，你有孩吗？你觉得孩会喜这东西吗？”

手背被拍了一下，不疼，但有清脆的响声。师无音看了一手背，又去看谢明瑶，他其实真的对这些玩意儿没有任何概念，他从生开始便是一只孔雀孤零零，他的颜令他与众不同被排挤，他经历过许多才有今天，度日如年的过往里本没时间会这人族的“少儿乐趣。”

她握着他的手教他用力，师无音一怔，神有些迟缓，下意识跟着用力，谢明瑶拍了他一下：“你别自己用力，就觉我的力气，你再这样一会又坏了。”

师无音看她一脸失望，红抿：“我若有孩，你不是该难过才对？还有，

“发了。”师无音慢慢说了一句，将拨浪鼓收起，随后又看向她手里的娃娃，拧眉，“你为何这样问？”他低扫了扫自己，“本座何看起来像是有嗣的样？”

师无音拿着坏拨浪鼓的手僵了一下,有些不自在。摊主哪里敢看他不自在,靠近南狱的地方都是修，还都是边缘修,什么恶人没见过？他非常有力见地想再拿一个给师无音，但师无音不要了,赌气似的将坏的扔到摊位上，随手又丢下一颗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