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兴，可她也知不能兴，殿之前她敛去所有的神，尽量保持平静地走去。

还好她死了，她死得真好啊，想到这里，苏芷汐嘴角又止不住翘起来。

纱帘打开，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接住了“遗”，拿到前漫不经心看了起来。

她刚一走，谢明瑶的“遗”便飘了起来，直接掠向纱帘之后。

最起先，檀冰是真的看得漫不经心，但看着看着，他脸便越发冰冷，桃底尽是薄凉的杀意。

苏芷汐这次话说得十分漂亮，连帘后的檀冰都多看了她一。

被罚离开这么久，终于得以回来，苏芷汐每一滴血都在兴奋。

“师尊，谢师与弟虽有不少纠葛，但逝者已矣，弟也为谢师的死遗憾惋惜，今日见山下同门在收拾谢师的居所，弟擅作主张将谢师留下的东西带来给师尊，她怎么说……也算与师尊有师徒的缘分，弟想，师尊慈悲仁善，大概会想亲自置她的遗。”

檀冰一言不发，静等她离开，苏芷汐也察觉到了，虽然浑僵，窘迫而麻木，但还是努力站起来，低着乖顺地走了。

走内殿她才再次沉下脸，恭敬跪下，托起手中的东西举过。

没有哪个时刻让她比现在更刻意识到，她有多思念师尊。

察觉到那冷冰冰的视线，苏芷汐血沸腾，还想说什么，却听檀冰冷淡——

昆仑尊，无人之巅的圣，的确是慈悲为，心怀天下大善的。

苏芷汐愣了愣：“师尊，弟还想好好跟您别，之前弟了很多错事，惹得师尊一再失望，如今弟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等这次历练归来，弟定会更加努力，再来好好侍奉师尊。”

缓缓坐正，檀冰化一面镜，对着镜中轻抚过眉心一朱砂痣，确认过后才命人放苏芷汐上山。

远在千里之外

再看看其他的，元晏，云听，每一个都有提及，甚至是多年前偶然碰过一面的妖王，她似乎都十分倾心？

两如玉的手指夹着一页信笺，信笺是写给普怀寺佛的，看起来还不是第一封……她何时见过佛？字里行间的“念念不忘”真是让人倒尽了胃。

“放下。你可以走了。”

修士怎么可能会吐？尤其是他这般修为到达巅峰的修士。

眨之间，一叠信笺被生生烧毁，檀冰猛地起，薄开合想说什么，却一不适涌上咙，险些吐了来。

她若真的识得妖王，那最开始上山说的那些话，关于嫦娥和玉兔的言论，会不会……

在山下的这段时间，只要一想到师尊在和谢明瑶独，想到谢明瑶曾那般玷污师尊，她就痛苦得难以自持。

“遗”？

在谢明瑶这堆“遗”当中，除了一把破剑，几件袍几本书，还有不少信件。

不看这些信件，他都不知这个在她上山之前，他都不知存在的“弟”，竟还有这样大的大一颗心。

她虔诚地磕了个，可帘后的人本没有理会她的虔诚。

修之人，对妖一见倾心？

檀冰捂着心，额前发丝在他好看的睛前微微飘动，令他看上去多了几分孤冷的破碎。

她的遗何须来给他，他与她是什么可以为她收敛“遗”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