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汐站起，狠狠地盯了谢明瑶许久才离开。

谢明瑶笑得更真诚了一些：“真的不用客气。”

别的错，非要拿这事儿来污蔑我，师尊可要替我主！”

她慢慢望过去，纱帘已经打开，檀冰今日装束不似平日那般端庄严谨，他没有束冠，长发只用一雪白的发带绑着，冷冰冰的脸上是一双多情的桃，眉心一朱砂痣致又神圣，他冰冷的手拿着雪芝草，人缓缓坐到玉椅上，看样有话对她说。

她好担心不人间烟火的师尊再次被谢明瑶的颠倒黑白给骗了，她自己都想不明白还能如何解释，除非她当时拿留影石将两人对话录下来，这是现在唯一证明她清白的办法。

檀冰转眸看她，底有些清晰的意外，大约是怎么都没料到她那样鬼灵的姑娘，想要示弱装乖，却还会对他坦白这些。

简直胡搅蛮缠。

“为你除。”

苏芷汐睁大睛，泪唰得掉下来：“师尊……你不信我？”

她走之后，谢明瑶本也想溜，但握着雪芝草的手，着另一人冰冷的手而过。

“可我不想除。”谢明瑶几步追上他，拉住他的衣袖轻声说，“我想修。”

最大的问题还是谢明瑶。

“可那也不是我了，我不会再记得你。”

谢明瑶瞧他的意外，心底不由想着，真真假假才是最容易欺骗到别人的，全都是假的，自己都不信，别人怎么会信呢？

谢明瑶不肯动：“去那儿什么呀……”

是檀冰接走了雪芝草。

苏芷汐脾气也上来了，她第一次对檀冰产生怨恨，可随即又想到他从小在这里长大，心思纯净明洁，非黑即白，今日之事，她自己都无法证明，又怎能求他相信？

苏芷汐咬瞪向谢明瑶，谢明瑶期期艾艾：“我就不送你了，快去思过崖好好受罚吧。”

苏芷汐慌张地望向白绸内：“师尊，弟是怎样的人师尊最清楚不过，弟与谢明瑶之间从来是她算计欺辱弟，弟从不曾主动伤害她，师尊明鉴！”

言辞十分恳切，情意厚，好似极想在这儿陪他。

谢明瑶想了想，笑着说：“师尊要是想谢我，不如让我去溶雪下面转转？好久没见昆仑的其他师兄弟了，甚是想念呢。”

“死亡只是回的一方式，你还会重生。”

“我灵都毁了，如果连气都保不住，以后就真的是凡人了。”她轻声细语，“若我变成凡人，就要被扶微那个老士送去凡界凡人，再也不能在溶雪陪你了。”

可她没录，没办法证明，那师尊也就……

苏芷汐在书里的人设可是傲清雅的天才大小，论编排人，她简直被谢明瑶碾压得死死的。

当初在仙牢里，她还不如附和云听的话，让清辉长老即刻死她。

“芷汐，去思过崖面。”

檀冰静静注视着她不说话，谢明瑶于是：“若我成了凡人，寿命会变得很短，弹指之间便消失不见了，你真要我那样早早死掉吗？”

谢明瑶立刻激动地也跟着掉泪：“谢谢师尊信我。”

檀冰将雪芝草收起来，漫不经心地望过来：“谢你？”

“你是不是觉得，本尊真的很容易受你蛊惑玩。”清冷的人慢慢站起，上下将她一扫，领着她走，“去淬心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