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急了本，杀了她那好女儿，叫她继续给本‘学’！……东施效颦，贻笑大方，令人作呕，丑不自知！”

宓贵妃对此倒是很坦然，只冷冷笑：“她们既然敢给张氏递梯，怕就好了把本得罪透了的准备……只有胆招惹人怒，再没胆受那后果，真是给她们的脸了。”

云棠自无不应，领命而去。

不过很快宓贵妃气恼的神复又冷静了下来，面无表情地寒声：“张氏真得庆幸自己肚争气，给本兄长生了三个儿、给我李家传了香火下

“等到此间事了，迢迢大婚去了雍州，”东太终究还是因为那份于彼此同样对裴无洙的的善意，最后温情了一回，“孤把你调过去与飞五飞六他们一起……你替孤好好看着她吧。”

云棠顿时心喜，兴兴地起行礼告退了：“婢谢过殿下恩典……看林云堂的记录，飞五现在应当还留在南边没回来。”

七月的尾上，程国公府倒了大霉，老国公爷一朝不慎、失前蹄，在御前招惹了皇帝的不痛快，被真宗皇帝夺官削爵，一把年纪了要拖家带地再被贬到了岭南去……程国公府就此哭天喊地，哀鸿遍野，知情的、不知情的洛世家，有的躲在背后偷偷看笑话，也有的提心吊胆地受了好大的惊。

孤自己本心不洁，一直不多查，”东太淡淡，“你不是一直想为她事么，这件事就与你去理了……倘若结果不是孤想看到的，你自己斟酌决议便是，不必再来禀给孤。”

“张氏不是一向喜学长乐么，孩取名都要着来，也不看看自己生的是个什么下贱玩意儿，”宓贵妃弯了弯，讥诮一笑，“本这回就叫她好好瞧着，学本是个什么下场……”

“正好殿下您现在看婢哪儿哪儿都心烦，婢这就请旨放去、到南边找飞五去，保证多呆一阵，等您心情好了再回来。”

“倒也不必非得要闹得这样僵了，”裴无洙着劝解，“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也很烦舅母和表她们两个……但到底还是要考虑下舅舅和外祖父母他们的受。”

——那是一既得利益者说什么话都不合适的无奈闭嘴。

“那边的事情，你拿主意就好，”东太隐忍，“不必一一拿来问过我……不过。”

而裴无洙听闻，却只有默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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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裴无洙清楚：宓贵妃对李老太爷夫妇和自家兄长的情并不浅……真要是为了这件事闹到了杀人见血的地步，恐怕宓贵妃气一时，回心里却未必能有多好受。

“你就还是心太，母妃还不知你了，你就是听不了这个！”宓贵妃气恼地拍了裴无洙的后背一下，柔柔的，都没使多大劲儿，“绵绵的，一团棉成了都能比你还狠一些的。”

东太突然想到了什么，蹙眉：“如果是东南的话，你问清楚飞五在作什么，顺便再帮孤查查淳化公后宅的事……尤其是淳化公继夫人王氏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