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正经的大事能赶得上比给你选媳妇还正经么？”裴无洙话赶话地反驳。

——那可是以后要和你睡一个被窝的人。

“那她们的睛都有多不好使啊，”裴无洙瞪大了双，格外认真，“我哥这么光风霁月的一个人立在边上，还能看上我？睛不好也不适合当皇妃，还是尽早筛下去吧。”

东太浅浅地笑了一笑，但还是委婉地拒绝了：“不了，天将晚，我回东还有正事要……”

“那多没意思啊，我们一起啊。”裴无洙的珠转了转，心她一不好丢下真宗皇帝一个人自个儿跑东去，二不好把快要成年的长兄请到长乐去坐坐……那不如脆折个中，有了！

“哥你可不能这样啊，”裴无洙躲开她皇帝渣爹不知轻重的狠手，一只手捂着被得生疼的腮帮，一只手下意识去尝试拽住言辞间就要离开的东太的衣角，鼓着腮糊不清，“那可是以后要和你睡一个被窝的人，怎么能全靠别人给你选……”

裴无洙狼狈又愕然地僵立当场，好半晌，才不尴不尬地把手背到了后，勉笑：“对不住，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说得可是心底话啊，”裴无洙回过去找在场的第三人作外援，“再是真心实意不过了，是吧，哥？”

三人从明德殿里来，瞅着东太有与他们分扬镳的趋势，裴无洙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放心不下淳化公继夫人之事……

“无妨，”东太笑得很冷淡，“左右母后心中会有分寸。”

倒也不好说究竟有多难受，但那恼羞成怒的愤然却是一下就冲了起来，直冲心，直脑海。

“胡闹！”走在前面的真宗皇帝听到了，回不痛不地笑骂裴无洙，“皇后给太选妃，你瞎去凑什么闹？……万一你一去，把那些小姑娘的魂都勾跑了怎么办？”

东太了。

“我们一起去承乾好不好，”裴无洙兴地提议，“皇后娘娘不是在那里给哥你选妃么？正好我母妃和阿文她们也过去了，不知现在散了没有，我们去吧去吧，赶过去快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个小尾，看看都有哪些……”

“小五这张嘴啊，”真宗皇帝被裴无洙逗得哈哈大笑，伸手过来不轻不重地拧了把他的侧颊，冷哼，“时而直得人想拿针把它上，时而甜得能冒来……真是欠打。”

其实也未必非得挤到今天去问她哥，但既然都遇着了，裴无洙就免不了再挣扎一下，跑到东太边与他窃窃私语：“哥，你待会儿一个人回东么？”

多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东太的心窝莫名被人生生地戳了一把。

看着也是没法再把继续好好事了，真宗皇帝脆叫人收拾了御案打算回后去。

东太忍了忍，但还是没忍住自己心中那没来由的愤怨，他甚至说不好这愤怨是冲着谁的，只是裴无洙正好在这里、正好撞到了他的气上。

东太一振衣袖，毫不留情地拂开裴无洙的手，冷冷地睥睨着她：“五弟……你不觉得，你自己太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