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人觉得梁相此举是为了讨好长乐？”郑想顿了顿，摇了摇，否定，“不不，本侯可与你想的不一样。先秦岱后梁任，这实在不像后里的手段，倒像是朝堂中人。”

郑想说完，起拎起自己的披风走人了，把地方留给左思源思量下一步的对策。

“呵，”左思源一听这开，都懒得让左静然继续了，“见起意？那逆这辈也就这么息了。”

“那以你在洛城这两年的经历看，”左思源琢磨着，“五皇与太的关系如何？”

郑想指了指东边，不言自明。

“梁任！”梁任这故事讲得简直是杀人诛心，左思源气得发抖，咬牙切齿，“即便分扬镳多年，左某自认也一直念着往日的情分、从无在背后如此算计过他，他却竟然不顾旧情狠辣至此！”

左思源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左大人，急勇退吧，等再过几天，再遇着个什么事，我夫越想越气，可能你连‘退’的资格都没有了。”

“你这确实是剜着人家心肝了，”郑想都不知能说什么了，太惨了，真是太惨了，“从后到前朝，看上去没有一个打算轻易放过你的……趁能退赶退吧，好死不如赖活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本侯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的，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太殿下，”左思源缓缓咀嚼着这四个字，微微笑，“果然是太殿下……反正是绝无可转圜的余地了，这样也好，湖团厅的猫腻被察觉后，他恐怕本也没想再继续留我一命了。”

左思源坐在原位喝完了整整一壶茶，原先沉愤怒的神渐渐淡去，脸上甚至浮现起三分古怪的笑意。

的才名，是不是？”讲完之后，郑想慢悠悠地抿了茶，叹息，“可是我夫信了，他竟然就这么信了……据说他当时极为愤怒，气得浑发抖，恶狠狠地直接对梁任，上草拟旨意对当年那个县令一家罢官问罪，以极刑，以儆效尤。”

左静然听得微微茫然。

“陛下为什么能对那个破绽百的见鬼故事共情，他真正想‘儆’的是谁、防的是谁来‘效’，你心里应该比我有数。”郑想叹息，“或者更直白，他真正想杀的是谁、想剐的是谁、又是开始对谁动了杀心？”

“当年他嘲笑左某不走正一心念着歪路，如今他自己又如何了，还不是一样想攀着女人的裙带往上爬！”

“静然，”左思源转过，严肃了神，几乎算是冷地质问，“你当初为什么要把那逆引荐给五皇？……是谁主动的？或者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无形中先遭了谁什么暗示？”

“我夫可不是个多么悲悯天下、心怀四方的人，他往常听到这些故事能假惺惺地掉两滴泪来彰显民如之心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郑想一边摇着一边探过去拍了拍左思源的肩，直言不讳，“左大人，死心吧，现在主动上书请辞，你还能给自己留下两分面、在我夫那里也赚个识趣的同情分。”

“不，”左静然愣了愣，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肃容，“都不是。是堂弟在随郑侯去梨园阁时撞着了五殿下，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