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正常，左思源特意挑这个时间来，也是有意想使使苦计、卖卖惨，叫真宗皇帝先了心里的一郁气，然后才好再忆旧求情的。

洪不动声地把自己的手从左思源的辖制下了来，微微笑着，冷不丁地提醒了左思源一句：“左大人如果日后真见着了陛下，还是最好改改自己的风，不要张闭就提起那件事。”

晚上继续在这里跪着也于事无补，反而可能惹得真宗皇帝厌烦。

真宗皇帝没搭理他，径直上朝去了。

但当太东升西落，夕西下，暮四合，而左思源还跪在明德殿前。

“五殿下年纪小，被先前那事倒足了胃，如今中禁提相关言语，先前秦老大人一个话说不应，都叫陛下直接撂了脸，差都降罪了。”

二是能来往明德殿议事的，多少在朝堂上是有些底气的，这里面有左思源政敌，当然也有他的旧……但无论哪个，无一不是目不斜视地绕过他只当看不见，连个过来落井下石的都没有。

“谁你这回是怎么想的，但你以为，你以前的那些欺男霸女的污糟事，倘若是和这回的一并传到贵妃娘娘与陛下耳朵里了……”左思源神情沉，寒声，“你会害死我们所有人的，蠢货。”

左思源掂量了一下，颤颤巍巍地着膝盖起，老泪纵横地握住洪的手痛哭涕：“臣教不严，纵陛下怜悯，臣也实在是无颜面见陛下了……臣这就走，这就走。”

日落之后，洪带着一脸刻意的微笑，客而不失疏离地提醒左思源：“左大人，门上要落钥了，陛下今天是肯定没有闲暇来召见你了，你看你现在这？”

左思源便明白，这是真宗皇帝要这阉货来赶人了。

——毕竟完可能倒霉的不只他一个。

言罢，再没有分毫耐心多看左可还一，草草洗漱后匆忙赶在上朝前跪到了明德殿前求见。

左思源在明德殿前跪了一整个白天，真宗皇帝就呆在明德殿里批足了一整天的折，连个拦御辇求饶的机会都没放给左思源。

往日里陛下面前最是得脸的一号大红人，今日却被所有、来来往往的朝臣人欣赏足了那百年难得一见的窘迫姿态……但这些都还是小事。

，“有你的脏么？”

左思源的心一下沉到了底，只觉得胃里沉甸甸的，隐隐有这回真要迈不过去了的不详。

真正让左思源意识到事情当真非常不妙的，一是明德殿大太监洪的冷无视：往日里真宗皇帝面前的臣在明德殿前罚跪，洪就算自己不来，少说也得派个小徒弟、孙来送个、遮个伞……总之就是现那么一下，要说用也没多大，但就是卖个好、给彼此留个牵线搭桥的机会。

左思源也是在皇帝面前混了二十余年的老油了，自然知，这所有人都要远远避开、唯恐一个不慎会把麻烦招惹到自己上的情况，才是最最糟糕的。

洪这一提醒，一算是结了他们二人往日的情分，二也是真不想看着左思源去霉。

但今天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