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么？

“应该算吧,”裴无洙了额角，疼，“我与他约法三章,又答应了母妃把话说开后不会再随意翻脸成仇……反正就现在这样了，表面上看起来也就跟以前一样。”

“我还能怎么信任他呢？”裴无洙觉得自己实在很憋屈，就算不提原作剧情和那些七八糟的梦，单演武场当日两人吵开的那一架，就七皇爆来的隐愤与怨尤……以裴无洙怕麻烦的鸵鸟，就想逃得离这人八百里远了。

裴无洙察觉她语调中的不赞同意,略微皱了皱眉，摇否认：“也不能这样说吧，我只是突然觉得，到底是我到底太傻太迟钝，还是他太……”

“你觉得，”见裴无洙疑惑回望，赵逦文慢吞吞地饮下手中新茶，扬眉反问，“我都能看来的事情，贵妃娘娘会看不来么？”

裴无洙是什么，宓贵妃会不清楚么？

“你觉得他不够真诚，”赵逦文摇了摇，一针见血地破,“你不信任他。”

“那倒没有，”赵逦文从容地伸指着裴无洙的额，微微施力，好叫她重新坐起，神情寡淡，“只有一个答案的选择，谈什么对错……能狠得下心的话，就不是你裴无洙了。”

“你留下他，又早已不信任他，”赵逦文搁了手中茶碗，觉得味不对，倒掉重新冲了一，随意睇了裴无洙一，语调平平，“算是把贵妃娘娘的一片苦心全辜负了。”

“或许吧，”赵逦文却不这么想，不置可否，“但就算有，也应该是相当有限。”

27.我害怕想把自己装成一个更好的人…………

怕是话还没问前，心中便早已窥破了结局。

“所以说,你们两个就算是又‘和好’了？”樱桃红熟、牡丹吐*的暮时节，福宁郡主自雍州城南下归洛，裴无洙至秦国大长公主府寻她,闲谈间提及月余前的那场风波,裴无洙三言两语叙罢，赵逦文倒了手中旧茶，沏了谷雨新茶换上,轻抿半,神莫测地如此问。

“你也觉得我选的不对，”裴无洙沮丧，“过于心了么？”

“但母妃恐怕不会这么想，”裴无洙一手托腮，双茫然地放空，喃喃，“我能觉到的，她对我的选择很失望……”

“但你心里终究是有了芥,”赵逦文淡淡，“所以也就是‘表面上’了。”

“那你觉得我选的对么？”裴无洙独自纠结了半晌，还是没忍住，向赵逦文吐心声，“我总怕将来有朝一日自己会后悔……”

至少目前还没有，裴无洙在心里默默地补充。

“不然我能怎么样，”说起这个裴无洙也是郁闷得很，哀嚎一声撞在案几上，纠结，“我又不可能真的坐视母妃手……他毕竟没有真错什么。”

裴无洙微微愕然，继而便是一片默然。

“他真的表现得跟之前一模一样，”裴无洙加重了语气，调了“一模一样”四个字,难以理解,“完全看不分毫当日在演武场内声声质问我的愤怨。”

“后悔？”这是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