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一样？”东太很认真地疑惑。

裴无洙兀自义愤填膺了一阵，猛然回过神来，又觉几分不应该，复小心翼翼地劝解东太：“哥，虽然我说这话你可能不兴，但是呢，父皇他怎样是他的事，他再渣，他也是我们的父皇，你……”

“迢迢，你还是孤见过的人里，”东太觉得很有趣，瞧着裴无洙气鼓鼓的侧脸，莫名慨，“第一个立场如此定地嫌弃父皇的。”

“唔，”裴无洙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思索半晌，镇定答，“父皇是个渣男，但你肯定是个好人，哥，我看好你！”

“这事情是可以忍的么？劈可都是有惯的！”裴无洙气得坐直了，认真地与东太分辩，“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当然了，父皇他是皇帝就不算是轨了，但坦诚与隐瞒又是完全不一样的两回事吧。”

——裴无洙心里现在还悬着她哥的二十岁疑云呢。

迎着东太愈发疑惑的神，裴无洙的声音不由得越来越小：“当然，也不是说不能让你对他有意见，只是他毕竟是父皇啊，如果你对他表现意见来，主要是怕会对你不太好吧。”

“确实是不合适。”东太赞同，他肯定是不会像父皇当年那样对待小五的。

“而不是像那些人一样，都在劝母后忍一忍。就算是为了孤，也要忍一忍。”

“或许你可以心里对他有那么一意见，但是千万不要表现来！不表达主要还是为了保护你自己。”

裴无洙微微一噎，委婉地建议：“哥，其实‘渣’这个字吧，放在我们俩之间用是不太合适的。”

——幸好东太不会知“好人卡”的梗，裴无洙忍笑着想。

不过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清楚了，说得太白总难免让人觉难为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裴无洙有些没绕过弯来，奇怪地反问，“你与父皇又不一样。”

“如果父皇他在所有事情发生之前就与皇后娘娘说好，难皇后娘娘还会忍不了一两个妃妾么？”裴无洙私以为不至于，大环境如此，郑皇后应该还不至于执拗直此，“可父皇他偏偏要先斩后奏，来欺骗隐瞒这一招。”

“迢迢，‘不表达主要还是为了保护自己’，”东太复述了一遍裴无洙教给自己的话，凑到她前，眨了眨睛，缓缓问，“你对孤，也是这样的么？”

“以真心换真心，”东太莫名怅然地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或许他们之间，差的就是那一份真心吧。”

“人与人之间的情，本就是以真心换真心，父皇他这么搞，就是在一遍一遍地糟践皇后娘娘的心，换了谁都受不了吧！”

——这也就是仗着自己是皇帝，郑皇后无法直接开要求和离了。

“虽然听起来像是句好话，但孤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兴不起来，”东太执着地盯了裴无洙一会儿，缓缓后撤，放松了，平静地补了句，“其实孤并不觉得自己与父皇之间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只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孤以后就努力到不会‘渣’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