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无洙咬了咬牙，瞪圆了双，不情不愿地承认：“这不是还没有过禁的时辰嘛……”

“朕是没看着你丢人，”真宗皇帝赏了裴无洙脑门一个瓜儿蹦，受不了地调侃，“你说你从自己里翻墙翻去也就算了，你一会儿到了太那儿，你也打算要翻墙翻去么？”

裴无洙被真宗皇帝挤兑得脸颊通红，小声嘀咕了句“都说好不翻旧账的”，面上倒还是老老实实地站直认错，规规矩矩地垂手禀：“父皇，儿臣知错了。”

裴无洙讪讪地回过来，着一夜没睡的苍白脸，敷衍着了个请安的动作，也没打算说谎，很坦然：“父皇、母妃安……儿臣想去东一趟。”

然后钦等着裴无洙自以为跑去将将要松气了，真宗皇帝才施施然开，冷不丁：“洙儿，这一大清早的，你不搁自个儿殿里好好睡觉，在这儿鬼鬼祟祟的什么呢？”

“可别被人家给当贼抓起来了，到时候再来找朕哭诉，朕可没那脸去给你‘主持公’……拿好了，只此一块，丢了不补，给朕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走！”

“你要去就去，谁还不让你去了不成，”真宗皇帝一早起来困得要命，当下倒是被裴无洙这活宝逗得神不少，明知故问地挖苦，“去就大大方方去，怎么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来的宓贵妃给自己整理朝服的腰带，一边憋着笑意给对面的大太监洪使了个，制止了对方打算喊人的举动。

大庄城内有明确的禁时刻排防，裴无洙熬了一晚上没睡，突然特别想去见东太。

7.不在符筠生叹了句怀才不遇。

仿佛一只球被人拦了，里面的气一泻到底，裴无洙一时都

不过倘若撞上了人，却又不一样了。

如果说先前在长乐门与皇帝渣爹那段笑得脸都快要僵了的作对白是“再而衰”的话，等裴无洙真一气跑到东前，又正好与从里面来的东文臣之首符筠生打了个照面后，那就是实打实的“三而竭”了。

“哦，原来我们洙儿还知有‘禁’这回事啊，”真宗皇帝作恍然大悟状，老怀大，“不错不错，看来至少这回洙儿不至于再回朕一个‘忘了’了。”

“‘知错’？朕还不知你，你有几时是真知了错的？”真宗皇帝摇摇，喊公公过来给裴无洙奉了块可以在禁自由行走的玉牌，无奈叹息，“拿着吧，朕今儿心情好，不与你掰扯了，赏你的。”

她恣意随惯了，中大大小小的规矩早给犯了个遍，真宗皇帝连在内帷随佩剑都允她了，别的当然更不算什么……故而裴无洙也没觉得自己大清早跑来有什么不对。

裴无洙虽然不怕犯禁，但也没想着要这么调地犯禁。

这玉牌倒真是块好东西，裴无洙拿人手短，兴兴地捻来系自己腰上，喜笑颜开地奉承真宗皇帝：“谢谢父皇，不愧是父皇，这一手就是大方！”

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裴无洙批：先人诚不我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