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智疑邻俗之通病。

但无论如何，疑罪从无，裴无洙告诫自己：我至少是自现代文明而来的，不到视人命如草芥，自然也不好问也不问便给对面人定下“背叛”的死罪。

说得再明白，就是在知穿书后见到庄晗的第一刻，裴无洙就起了借刀杀人、借力打力的心思。

生活六七年的地方，相四五年的人，有朝一日，突然发现自己成了书中人，周围一切都不再是你所以为的那样……凄惨的结局，骤起的反差，混倒错的两记忆中，是去怀疑书中的谶言，还是怀疑边的活人？

往日裴无洙不太喜对方惯常似笑非笑的戏人姿态，暗暗将其视之为应该敬而远之的老狐狸，但无论如何，却也从不曾质疑过对方的忠诚。

看文时将自己代其中自然觉得万分痛快，如今站在一个第三方的旁观立场上，却可就不太妙了。

庄晗的脸霎时一沉。

能说这么长而复杂的句来？

裴无洙在心里算了算，面古怪地瞧着庄晗：“如果本王没想错的话，昭乐，昭乐可是本王的妹妹，你五岁的时候，她才……？”

能在中好好混得好的都是人，这位玉山伯之后自五岁被选为东伴读起，陪侍太左右，如今更是混到了幕僚之首，自然是个人中的人。

庄晗瞧了裴无洙脸上的奇怪，却只面不改地怡然答：“

一开始裴无洙顺势向庄晗宣称自己慕郑氏女，是觉得聪明人一向容易想的多，有意以此让庄晗好奇之下去调查、接近那位重生女主，毕竟这可是明文写就的情男二，总不至于“师未捷先死”。

——原作是一本以重生复仇女为主的女向文，可以想象的，女主是一个睚眦必报、寸辱尺还、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真情”女。

不是裴无洙太刻薄寡恩、薄情无义，实在是……谁让庄晗后来会背叛了东呢？

裴无洙两个都不信，两个都怀疑。

不过——

裴无洙不敢贸然接女主，她还没有忘了自己书中最后“贬谪瘴蛮之地，遇匪，半而亡”的凄惨结局，生怕一个不好让女主记恨上了，便有心差使庄晗去那替死鬼。

——“什么条件能让你背叛东？”

“不会，从没有。”庄晗遏制住震怒的情绪，寒声，“五岁那年，臣与一众世族弟待选，昭乐公主自数十余中将臣选，牵着臣的衣袖与陛下和太殿下笑言‘此甚慧，有相国之志，堪为皇兄臂膀’……此后一十有三年，臣效忠东之誓，论迹论心，未曾有一丝一毫的变易。”

、庄两人，裴无洙犹豫了许久，有些不知自己该如何问起。

沉片刻，裴无洙怀着一格致知、求真质疑的态度，客观地询问庄晗：“庄大人，本王实在好奇，究竟在怎样的情况下，你会离开东，为其他人运筹帷幄、决战千里？”

裴无洙问得已算很隐晦了，不过二人自然都能听得来，她这一句其实可以缩成短短十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