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将门合上后便躺在床榻上，她闭上睛，想要将脑中的那些声音抛去，可不她如何，苏老夫人的那些话还是在她脑中辗转，搅得她愈发不耐。

“姨祖母猜测晋王应当是知晓你份的，不然他也不会如此。阿清，姨祖母是过来人，经历了多少风雨，看透了多少人情冷，晋王对你的情意我都瞧来了，我不信你会不知！”

“姨祖母！”苏澜打断了苏老夫人的话，“我欠他太多了，早已偿还不起，不想愈陷愈了。”

苏澜接过，“这是什么？”昨夜两人刚争吵过，今日他就让人来送东西？

苏澜低着一言不发，是啊，她如今是活着，可她又能活多久呢……

“祖母，若是无事，苏澜便先退下了，您好好休息，我还得为东作打算。”苏澜行了个礼便要退下。

“罢了，事已至此，我多说也无益，你回去好好歇着吧。”苏老夫人叹了一气，椅在贵妃榻上不再作声。

苏澜猛然一怔，心不明情绪在无尽翻涌，她握住了手，脸愈发苍白，仿佛有一力将她藏在的秘密一丝剥开，让她无遁形。

无南神有些闪躲，清了清嗓这才缓缓：“主听说了

而此时，窗外突然传来异响，苏澜烦躁地起，打开了窗，“你又来——”苏澜一顿，看清前人后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

“姨祖母，您放心，我事自由分寸。”

“无南侍卫……”

“姑娘，这是怎么了？”拂冬许久未见着苏澜，本是欣喜的很，却见苏澜一回眶通红带着泪痕回来，惊得赶忙上前，“可是老夫人训了？”

“可你如今真真切切地活着啊！”苏老夫人急切地声音都有些喑哑。

“没事。”苏澜扯一抹笑容，摆摆手，“我要歇下了，你忙你的便是，不必来侍候我。”

“是。”苏澜将泪收了回去，行了行礼，这才匆匆回了自己院。

苏澜背对着苏老夫人，迟迟不肯转过去，一滴清泪而下，得她心有发颤，她压了压声音，不敢叫人听她的哭腔，“姨祖母，你错了，我对他只有兄弟之情，别无其他，更何况在李承珺中，我已是个死人了。”

“阿清，有些人他一直在后等着，但总不会等一辈，他年纪不小，也该娶妻生了，你莫要叫人等得心寒了，若他日后真的娶了旁人，你悔恨也来不及啊。”

“阿清，你扪心自问，当真是一情意也没有吗？若你当真无情，又怎会在京时接近他！姨祖母怎会不知你是一个多克制的人，你自京以来都能忍着不去见你父亲母亲，可为何在他那儿偏偏就不成呢！”

“阿清……”苏老夫人中满是怜惜，“姨祖母也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此生平平安安，你这些年过得太苦了，是该替自己打算了，姨祖母知，你与晋王关系亲厚，姨祖母打心底觉得晋王或许才是良人——”

“你……”苏老夫人言又止，最后却只化作一声轻叹。

无南站在窗外，看清苏澜面容之时，猛然一怔，他以为自己瞧错了，苏五姑娘这是刚哭过？

“阿清。”苏老夫人叫住了她，“有些事本想一直藏在心里，但见你如此，姨祖母觉得还是与你说的好。晋王是个面冷心之人，这些年来他对苏家很是照顾，于镇国侯府亦是如此，这几年每年年关初时，他都会去侯府拜访。”

苏老夫人平添一声叹气，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无南亦不敢多问，从怀中取了一个锦盒递给苏澜，“这是晋王让属下给苏五姑娘的。”

“有句话虽不中听，但我还是要说，苏伯父也只是个平庸之才，这辈能有个尚书之位已是不易，今后也难有作为，这吏尚书我不是替苏伯父谋的，而是替苏大哥。”

“苏家如今大不如前，需得有一人撑起苏家才行。皇帝与李驿昀也定然是看重了苏大哥的才能，这才匆忙赐婚，然而被送东的苏家女儿最后只有死，姨祖母，您能明白吗？”

“姑娘……”拂冬还想说什么，可苏澜还是也不回地走了。

心，苏大哥是个可造之材，我不希望他在那穷乡小地被埋没，亦不想他如今在朝中受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