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隅一边调整呼一边思考着。

“伤愈合是需要时间的。”秦知律有些无奈，“你又不是畸，不会有那么快的愈合力。”

“从前常见。大灾厄后，人类也算是得到了八年缓冲期，在那时还很常见。”秦知律回忆着，“只是后来灾厄愈演愈烈，整个世界都被加速了，主城人神压，饵城人需要麻木，电娱乐因此垄断了一切。现在到都是电音乐，我已经很多年没听过最原始的乐声了。”

一边是孤儿院最温闹的地方，一边是被遗忘的昏暗角落，这样的对比几乎贯穿了安隅对孤儿院的全记忆。

安隅回看去——古朴的木质乐本应和长官格格不，但或许是房间太昏暗的缘故，他竟觉得前的画面乎意料地和谐。

他盯着自己的手背，难以相信这么小一外伤竟然能造成将近5个百分的损耗，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终端数值。

“很多年没见过木吉他了。”他轻声。

而其他人却只能听到一微弱的声音，生存值几乎不会受影响，反而神力会波动。

——那伤就在他们的注视下，缓缓地愈合了接近一厘米，没愈合的分颜也变浅了一些，隐隐结痂痕。

终端显示他的生存值是95.6%。

大约有半分钟，嘈杂声终于停了。安隅虚弱地看向终端——92.4%。

秦知律。

安隅正要继续询问，突然响起的镜碎裂声划破了周遭的安静。

安隅被烈的嘈杂冲击得浑缩，全世界只剩下耳鸣和腔中放空的息声。他努力凝聚意识，看向自己的左手背。

秦知律嗯了声，“任务复杂时不要急着内斗。记住，讨厌的人不一定要除掉，也可以妥善利用。”

“知了，谢谢长官。”安隅轻轻。

安隅忍不住问，“您也被秩序划了一，您的生命值还剩多少？”

秦知律掏终端，“我的生存值没有变化，但神力正在99和100之间来回波动。”

他盯着屏幕，许久后沉思：“似乎是受到了非常微弱的神冲击，神力变化幅度小于检测度，才会现这情况。”

他愣了一瞬，接着，那剧烈的嘈杂再次在脑海中炸开，烈的冲击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他立即伸手撑住了墙。

他哑声：“长官，再看一下您的生存值。”

秦知律收起手，随地坐在地上。木吉他搭着他的，他的左手隔着手虚攥着那弦板。

昏暗的光线让他的神情很难被捕捉，只是那个淡淡的吻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有些缥缈。

秦知律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斯莱德应该快要找来了。”秦知律忽然问：“你想怎么？”

安隅站在窗边安静地凝视着他，恍惚间竟有一长官会弹琴，而且弹过很多年的错觉。

安隅脑袋里昏昏沉沉的，虚弱：“所以，刚才和在堂外，您听到的裂镜嘈杂声都很小吗？”

“木吉他很少见吗？”他轻声问。

秦知律正往门外走，一回却看见他的异常，皱眉：“怎么回事？”

凡有镜碎，他都会听到剧烈的嘈杂声，承受的痛苦不亚于最严重的基因染，并且生存值会降低。

“99.2%。”秦知律看了一终端，“你对受伤的反应确实比一般人激烈。”

陈旧的吉他发艰涩的声音，但却不难听。

安隅想了想，“我只是试探一下他到底有没有歹念，还没想好要不要主动手。”

他说着，右手轻轻扫了一下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