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之清楚，自己这人和蓝言隔了层玻璃。

还没来得及细细分辨，蓝言很快调转目光到窗外。落地窗外是台，台下面是月下的远山与江景。

“蓝医生之前在英国？”

俞安之并没有她，而是默默望向窗外。

蓝言能够意识到吗？

“因为，人。”

温室里的草只是在舒适的环境里单纯地生长而已。谁会真心实意去外面泥泞里摸爬打的贱今天过得是不是开心，有什么天怒人怨的痛苦。

从很早以前起她就放弃了与人相互理解这件事，只是不知为什么，此刻坐在这个并不太熟悉的人对面，觉自己也被悲伤包裹。很久没有任何觉的心脏动了一下，仿佛要被刺血来。

“嗨，我这是说什么呢。”蓝言没有继续说下去，讨饶：“嘿嘿，好中二啊。俞小原谅我一下。”

，惊叹：“好香。这是哪里的茶？”

好似熟悉，像已经跨过了许多时间。

“不是什么好茶啦，哈哈。”蓝言也喝了一，雾气氤氲，隔在两人中间迷了，“英国茶。他们总喜把茶叶碾碎混到一起茶包，肯定是不如我们的茶品质。”

俞安之对此没有期待。在她看来，蓝言这家境优渥受到等教育的人说这些话，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穷人的痛苦可以被金钱治疗，富人才需要心理咨询师。

“小蓝医生叫我安之就好。”

蓝言笑了笑，一腼腆转瞬又回到了脸上，解释：“我想向心理咨询师的方向发展，可要我去共情白人，似乎还是有些困难。”

俞安之作崇拜的神情。哦，有钱人家的孩。

“在那里上过学。”

有谁能够真正意识到自己温室呢？

“那也不是..”蓝言垂眸，不知想起些什么，觉有悲伤，“只是…”

“那为什么决定回来呢？”

“呵呵，没事，随便聊聊而已。”俞安之想了想，蓝言的确是比自己小上近十岁，不该对她太作要求的。

“所以相比之下，还是国内的我们这些人更痛苦，更值得被治疗吗？”俞安之苦笑。

看得见，听不着，永远也无法理解。

“是吧…”蓝言，“也可能是因为他们都被保护得太好了。无菌泡泡里成长来的生，沾不得一灰尘。动不动就要过。”

蓝言这时的语气奇平静而笃定，俞安之放下茶杯抬望过去，对上她的目光。

“是文化差异的缘故吗？”俞安之问。

又是那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