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不则望着男人那双熟悉的竖瞳，愣了愣：“……小妈？”

步九照仍是站在原地，默然不语，脸上神情冷漠疏离，若不开，谁也不知他心底在想些什么。

柳不也问：“小妈？你也是来给爹上香的吗？”

沈秋戟回过神来，皱眉盯着男人陌生的面庞问：“你谁啊？”

沈秋戟却第一时间怀疑步九照：“你把我师父哪去了？”

再说了，步九照这玄衣瞧着就细密厚实，他都穿那么多了，也不该觉得冷啊？

沈秋戟：“不辛苦，命苦。”

片刻后，他才张，说个莫名其妙的字：“冷。”

“今天光多好啊，去晒晒就不冷了，实在不行就多贴几个宝宝吧。”

柳不长叹一声，拍拍他的肩：“没办法，冬天确实难熬，辛苦你了。”

那幅画上绘着名穿雪青长褂的青年，青年眉致秾丽，正半阖着，慵懒散漫地躺在一株梨树下，肩发梢落满了浅清冷的皓白。

柳不纳闷，还特地去门边的控温开关那瞥了一，确定祠堂目前室内温度足有26摄氏度后才：“屋里有地呢。”

自从谢印雪棺后，沈秋戟就天天沉着张脸，好像谁都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只有在给谢印雪上过香后才会暂时变得好看些。

柳不“咦”了一声，四张望：“爹的棺材呢？”

“他就是那条男蛇？”沈秋戟这下有印象了，他打量着步九照，“你能化形了？”

沈秋戟脸却更臭了，扔掉毯往屋外走去。

他目光略过柳不和沈秋戟的影，定定地看了屋外明媚灿烂，和煦温的日光良久，半晌后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问柳不或沈秋戟，怔

他们只见一个穿玄衣，背影大的男人站在祠堂正中央，听到门开的动静，男人便微微侧首回眸睨向他们。

柳不撕开宝宝包装纸，怜地往沈秋戟上啪啪一通贴：“和了吧？”

不过这天他们如往日那样打开祠堂的木门后，现在他们前的，却不再是那副光灿灿的金丝楠木棺材了。

步九照一言不发，移动视线不再看他们，转抬眸，将目光重新凝向祠堂墙上悬挂的一幅画像。

柳不：“……”

看方向，是去祠堂。

“啊？这间屋不冷啊。”

但搞不好步九照就是虚，气重，比别人要更怕冷畏寒，于是柳不向他提议：“小妈，今天外太不错，你要是觉得屋里冷，不如去外面晒晒太？我记得你很喜晒太呢。”

沈秋戟面无表情：“修好也会再坏，这日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柳不和沈秋戟顺着步九照目视之观去，很快也就发现了这幅画，同时他们亦注意到，祠堂里的金丝楠木棺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即是画着谢印雪的这幅画。

祠堂内烛火日夜不灭，光辉明亮，被开门时带起的柔风拂动，闪晃着倒映在男人邃冰凉苍的虹上，像是池潭里泛起的涟漪，一层层波。

面上厚绒毯般的一层白，扭对由于屋里空调坏了来他这蹭睡一晚，下正裹着真正羊绒厚毯的沈秋戟说：“等会儿我就喊人来把山路上的雪清了，然后给你修空调，昨天晚上雪太大，我怕他们路上事。”

柳不便立懂了——这孩心情不好和空调没太多关系，其实就是想师父了。

步九照闻言，终于肯把珠从画像上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