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才不着急呢，不得老爹别盯着他, 只是比较在意一个问题：“去祁王府上课，是领一份俸禄，还是两份？”

第55章

他乖巧顺从的形象瞬间绷不住了，很认真的与这位谢伯父辩解：“是鞭策是鼓励。陆先生决定回家准备殿试了，不是怀安气走的。”

“怀安。”沈聿提醒他讲礼数。

吵到我背书了。

午后，祁王府来接沈聿的轿到了翰林院大门外，沈聿把怀安托给两位同僚照看，拿上牙牌匆匆门去了。

陆显：“去了祁王府，给祁王家的小世上课。”

不过谢伯父和陆伯父二人与其他大佬不同，或许是文凭太，对别人的学习成绩压没兴趣，既会不考他背书，也不起哄让他作诗。

怀安满意的：那就放心了！

怀安托腮凝神听着。能蹭到两位状元的小灶, 他自然倍荣幸，要知他们经筵讲官时, 可是给皇帝和满朝文武讲课的。

背了没几句，谢彦开和陆显的职业病犯了, 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为他讲解经义。

沈聿还以为自己了澡堂。

谢彦开笑得不行，对沈聿：“难怪我那表弟直对我说，从没见过这样机灵的孩。”

翰林院的差事确实很清闲，且整个京城的官员系里，只有翰林院是五日一休沐的。两位伯父从午后就一直在讨论苏木椒、布帛柴炭、市井奇闻，手下的编修、典籍内禀事，也无非是签几个押罢了。

……

但见沈聿一脸宽厚温和的笑：“没关系，世喜在树上，那就呆在树上听课吧。”

真真的是引经据典、指古摘今。

沈明翰家境好的呀, 莫非两为了锻炼孩, 跟孩装穷？

两位伯父看他的目光更怪异了, 怀安连忙敛笑, 捧起了《孟》，开始背书。

众人一脸懵：授课？在树上？

跟有边界的大人相，实在是太舒心了，午饭都能多吃半碗。

可祁王殿下和王妃早有吩咐，凡是沈师傅说的话，要不折不扣的施行。于是他们撤了梯、凳，作鸟兽散。

午后，荣贺爬到树上摘柿，一群人太监围在树下张兮兮的喊：“世小心啊，世抓。”

看到沈聿来了，一拨人心虚的围着沈聿打躬作揖：“沈师傅来了，沈师傅里边儿请！”

今天这段背不完，我爹又要扣我的心，你们看看谁赔？

大白天的什么梦呢……

沈聿也不恼，翻一《千字文》溜达到院中，大金刀的在树下石凳上坐下来。吩咐左右：“劳烦将梯撤下去，人都散一散，本官要为世授课了。”

五天一休，朝九晚五，没加班没压力没有勾心斗角，怀安想，这不就是梦想中的工作吗？可再一想想得到这份工作的代价，他立刻就醒了。

怀安一脸无语的望着两位大佬：要不您二位去打一架？

虽然诧异, 谢彦开仍然好心的告诉他：“当然是两份。”

怀安在老爹的值房里来回转看, 谢、陆两人也不他来回走，直到他把一整个值房都逛遍了，回到老爹的分座, 才问两位伯父：“我爹去哪里了？”

怀安这才想起陆先生就是这位伯父介绍的。

当然，他沈聿也不是什么好糊的人。他对怀安心慈手，因为那是亲生的，荣贺又不是……

他起先没看到树上的荣贺，直到见书房里空无一人，才知人在树上。

沈聿终于理解了祁王的话，荣贺和怀安确实不一样，怀安闯祸是有逻辑有目的的，还很擅长踩着大人的底线来回蹦，荣贺则全然没有规律可言，漫无目的，你永远猜不到他下一刻会什么事来。

谁知讲了没有一刻钟, 丙辰科的状元和癸丑科的状元居然发生了分歧, 就“天人合一”应将“天”与“人”视为两端，还是应以“人”为心, 将人天化等一系列问题展开了激烈辩论。

又转念一想, 祁王世，那不是比自己还嚣张的月亮前主人吗？他居然落到老爹手里了？！

这可真是天理昭张，报应不啊！怀安幸灾乐祸的笑了声。

谢彦开怕他等得着急，添：“大概申时就回来了。”

陆、谢二人都懵了。

怀安瞳孔震颤，谁在造谣污蔑本公？

“哎？沈师傅？”荣贺坐在一横着的壮树杈上傻了：“喂，你们怎么走了？扶我下来啊！”

小怀安呀，听说你不到一个月气走了一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