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说完，两方解除了契书，沈聿在前送他，怀安在后送陆淮，相近一个月，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陆先生辞馆走得急，到沈聿夫妻疼了。

陆先生显然状态不太好，脸蜡黄，着两个乌黑的圈，一副被玩坏了的样。

陆淮今天心情不错，故意远远的落于大人后，小声对怀安：“祖父威胁我爹，不继续考士，不将我娘哄回来，就立刻开祠堂给他改名。所以我们今天就去外公家接我娘。”

怀安暗戳戳的希望爹娘都门，自己被放羊，这样他就可以骑上月亮去闲逛，去寻找商机，还能去寻找表哥放炮仗。

可爹娘显然不好糊，尤其是细心的娘。接下来的几天，许听澜就差拿绳把他拴在上了。

陆廷煜：“活了这些年，今日才想明白，明明受其苦，反而助纣为，是何其离谱的一件事。父母盼我考取功名，盼我夫妻和睦，我一样也没能到，还居然自诩为孝。所以学生并没有责怪怀安的意思，相反，还应激他才是。”

许听澜重整京城铺面，在西长安街选了一好位置，新开了一家成衣店。京城人手不足，新店开业，陈列、设账、招人，一切一切都要她亲自打理，她已经向老家写信调两个掌柜过来，但一来需要接，二来安江到京城路程遥远，需要时间。

“什么表哥来画？”

沈聿回瞧了儿一，怀安心虚的赔笑。

“早知让表哥来画了。”他自言自语。

沈聿将他请至堂屋，诚心：“犬顽，一句玩笑的话竟引起轩然大波，该我向先生赔礼才是。”

怀安嗤的一声笑了，原来他的无心之言，倒给陆家老爷提供了灵。

沈聿颇为意外：“这是好事啊。”

……

许听澜早将他的小动作尽收底，只是没有拆穿罢了，上前检查了桌上的几幅字，勉勉，便放他去了。

不论陆先生是真心改变也好，受胁迫也罢，总好过一成不变，至少他放下那些偏执的念，陆淮的日会好过一些。

怀安继续：“我也算是陆先生的‘一字之师’了，对不对？”

“没什么，娘，我写完了，可以下去玩一会儿吗？”他笑问。

沈聿压不搭理他。

陆廷煜摆手：“不不不，学生绝没有责怪怀安的意思，此前是学生偏颇了，经家父拨，突然想通了许多事，打算闭门读书，筹备下一科殿试。”

这可是他凭本事换来的自由。

那么问题来了，她间或门，芃儿有李环媳妇和玲珑照看，怀安可是看不住的，她和丈夫都不在家时，还不放了羊。

就这样明修栈，暗度陈仓，他用了三天时间终于画好了双肩包的图纸，并标注好了尺寸，看着自己歪歪扭扭的线条和字，颇为嫌弃的摇了摇。

“就在楼下店里玩，不许去街上！”

许听澜来，怀安将画纸藏在后。

沈聿提前一天布置好次日的功课，许听澜去成衣店忙，就把他搁在账房里功课。他只好趁娘亲不在的时候偷偷在纸上画画，等娘亲来，再蒙上一张写满字的纸。

他是糊不过去的，都不用等到第二日，傍晚十分，陆先生就登门了，来向沈聿夫妇告罪请辞。

沈聿往他上来了一脚，算是回应。

待陆先生走了，怀安笑嘻嘻的凑上去：“爹，我可挽救了一个迷失青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