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笑着。

她心下一凛，挥手散退其他人，只留下江嬷嬷一人，让亭芳去门看着。

德妃从小跟着父兄在军营里长大，见那些王公贵族家的小们，只觉得她们柔作得很，没欺负哭她们就不错了，更别说得到一声谢了。

亭芳说：“仿佛娘娘不罚才人，便是落实了不敬御赐之的罪名。”

“？？”亭芳认真，“娘娘，您威严些才好。”

这招借力打力，着实是秒。

今年生辰宴上将军跟世都要来祝贺娘娘，这要是了什么岔……

她面上笑容温和，说话也细细柔柔的，像是要跟德妃娘娘说些女人家的私房话。

韩微一时有些无措，打好的腹稿一时不知如何开，只好眨几下睛。

德妃表情微变，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江嬷嬷心里一阵后怕，王贵妃素来与娘娘不和，嫉妒娘娘能得到圣上关注。

江嬷嬷拍了拍受惊的，心思转了好几个圈，欣叹：“娘娘英明。”

德妃：“……”

那便是不礼佛了。

韩微如实相告：“看过些佛书，练字时会抄写佛经。”

“嫔妾见过德妃娘娘。”韩微走屋内，规矩地向德妃见礼。

“江嬷嬷，您有所不知，”亭芳刚从偏殿回来，一屋便听到江嬷嬷的问话。

只是没想到，王贵妃竟在内务府都安了人手！

了王爷府，尔虞我诈，就更听不到这个字了。

江嬷嬷是她的娘，跟着她从将军府了王爷府，再了，是她边最最亲信的人。

不过，这也无碍，她可以护着韩才人！

可瞧见她严肃又谨慎的神，德妃觉得并不简单。

江嬷嬷赞同：“您为德妃娘娘，威仪气度不可失。”

责罚韩才人跟卸去王贵妃的爪牙，两件事一比，孰重孰轻一清二楚。

江嬷嬷说：“那确实是御赐之。且娘娘您非但没有责罚韩才人，甚至还为她请了太医……”

江嬷嬷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面容瞬间严肃起来：“王贵妃的？”

这时乍然一听，她只觉得通舒畅，神情不自觉上扬了几分。

德妃轻笑声：“嬷嬷，你知张德是谁的人吗？”

德妃：“快……咳起吧。”

娘娘此举不仅靠一个韩才人下了王贵妃面，甚至到圣上面前说上几句，那张德公公哪还有机会来办生辰宴。

德妃：“小事不足挂齿。”

要不是她重生了，她都不会知这内务府新上任的张总竟是王贵妃的走狗。

算了，问也白问。

“请娘娘安。”她快步走过来，气呼呼地说，“江嬷嬷，那张公公好大的胆！自己见韩才人不顺，便拿我们娘娘当枪使，话里话外都让娘娘罚那韩才人，好称了他的意。”

沉默了一会儿，韩微脸上扬起笑，向德妃谢。

一抬便看到德妃娘娘坐在黄梨椅，嘴角弯曲的弧度略有些僵。

亭芳一时间有些绕不过弯来，还想再问，便听到外有人传话，说是韩才人来谢了。

女递过来的茶，轻抿了一：“哪里不妥？”

韩微走到德妃面前，轻声：“嫔妾有些话想跟娘娘私聊。”

“那韩才人的嫡得罪了锦亲王，她又贪慕虚荣，”她一边给德妃重新挽发髻，一边忧心，“圣上给她这名份、又迟迟不召寝，这明里暗里都意味着圣上不喜她……”

看来，韩才人并没有像她一般重生。

突然想到什么，她坐正了，试探地问：“韩才人，你……礼佛吗？”

德妃摸了摸上刚重新挽好的发髻，对着铜镜扬起嘴角，扭问亭芳和江嬷嬷：“本这样不凶吧？”

这么一想，德妃心情又好了起来，嘴角弧度上扬，招手让韩微上前说话。

只可惜，上辈江嬷嬷年岁已，今岁冬日染了风寒，没几个月便去了，只剩下亭芳一人跟着她。

德妃娘娘对圣上喜好一向摸得透彻，怎么如今倒像是变了似的。

德妃细细观察了下韩微的表情，心里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