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从云伸手拂去沈弃上的，掌心覆在他残缺的龙角，轻声：“你也差不多该醒了。”

小黑蛇吐着发咝咝声，还把脑袋凑上来，似乎想和他碰碰。

慕从云垂眸看他，似要将他的模样刻在底，许久没有挪开目光。

当日沈弃昏迷不醒，学和天外天又步步丝毫不肯转圜，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将人去。只能自逐玄陵，与师门划清界限，带着沈弃离开。

他将一缕灵力送桃枝中，那原本因离了枝变得有些发蔫的桃顿时变得生机起来。枯的树枝上甚至长了新的枝桠和苞……

他睁开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确认师兄的存在。但还未看见师兄，先被灼灼桃撞了满。他要寻的人就站在桃树下望过来，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你醒了？”

“外面竟然已经是天了？”慕从云接过桃枝，小蛇便顺势攀到他手腕上缠好，眷恋地蹭了蹭。

慕从云轻“嗯”了一声。

*

沈弃在三天后完成了蜕。

小黑蛇被这盛景震撼，已经兴奋地爬到了桃树上，尾卷在细细的枝桠末端，倒挂下来一晃一晃，晃得桃落得更急。

不知是不是受了沈弃那句玩笑话的影响，慕从云如今看着长了些许的小黑蛇，竟觉得它很有些憨憨脑的可。

见它还想挣扎，又用尾将它压住。小黑蛇只有手指细，虽然比普通的小蛇更加聪明也更加悍，但在沈弃面前却不堪一击——它被压得动弹不得，只能拼命扭动着尾，发“咝咝”的声音求助，看着又委屈又可怜。

沈弃立嫌弃地躲开，隔空将它扔到了一边去。

沈弃再度嫌弃地用尾将它拨开。

小蛇用了他的指尖，“咝咝”吐。

慕从云哭笑不得，将小黑蛇放在他手中，低声：“以后我若不在了，还有它能陪着你。”

桃枝被它费劲地衔在中，怕碰掉了，它竖起，歪歪扭扭地爬行过来，地凑到慕从云面前，尾尖在地上扫来扫去。

小黑蛇忽然被扔到地上，被砸得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又扭动着靠过来，有些委屈又锲而不舍地试图往沈弃上爬。

慕从云用指尖了它额的小凸起，嘴角也不由带了笑。

“我离开西境已有数月时间。”慕从云抬眸，语气不疾不徐，像是已经反复练习过很久般顺畅：“如今你伤势大好，又平稳度过了蜕期，我也该回去给玄陵、给师尊一个代了。”

沈弃化人形，斜了趴趴缩在师兄手上装可怜的小黑蛇一，哼声：“但我只喜师兄，也只想同师兄亲近。”

那双同沈弃一样的金竖瞳里，满溢讨好的神。

但今日，它却带回了一枝小小的桃枝。

沈弃被他毫不迟疑的回答愉悦，正将师兄拖去石床上好生亲近一番，却不防慕从云的衣袖里忽然钻一条小黑蛇。

似到他的碰，沉眠的龙族轻轻动了动，龙首往前挪了挪，直到挨着他没有一丝隙了，才又安静下来。

慕从云看不过去，将小黑蛇救来，不赞同：“它很喜你，想亲近你。”

“师兄为什么会不在？”沈弃皱眉看他，眸微微眯起：“师兄不愿陪着我了么？”

慕从云将生机蓬枝桠石床后的泥土中，源源不断地输灵力，桃枝便飞快地扎、生长……不过半个时辰，原先细弱的枝便已长至成人腰那般细，繁盛的枝桠朝四周伸展开来，将整个石室上空铺满。叠的枝缀满了灼灼桃，淡粉的如落雨般飘落下来。

沈弃躁动不安的心脏便再生不波澜，变得安宁。他急切地行至树下，用尾一圈圈将人缠起来，龙首亲昵地搭在师兄肩窝，去嗅他发间的桃：“这是师兄特意为我的吗？”

但师尊救他、养他十

慕从云垂眸看着桃枝，想到什么，嘴边的笑又渐渐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