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破又：“雪曾同我说过，当日掳走伤他之人，是谢辞风的小徒弟沈弃。”

就在看守退后的空隙，一团漆黑的影渗了来，在识对面的石上扭曲着舒展形成一个人形，接着陈破的声音在识耳边响起：“三公好大的火气。”

伤痕累累的龙尾在愤怒之中甩动，砸在牢四周的石之上，发阵阵沉闷的撞击声。

只是除了他之外，当日之事应当无人知晓才是。

他打量着已经扭动着消散在空气中的黑人影，目思索之。

因为这番挣扎，寒铁钩收得更，他发痛苦的低声，底是再无遮掩的不甘和怨毒。

“我若是你，现在便立即离开十方学。”

十方学的牢，识被两枚寒铁钩穿透琵琶骨，吊在半空中。

虽然影人被发现，传回来的消息不多，但结合雪、识兄弟的话，还有方才白楹树林的情景，他至少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玄陵谢辞风座下的那个不起的小徒弟，多半就是识中那个不知所踪、很可能寻到了火的弟弟，长命。

陈破听了他语气之中的怨恨，笑着解释：“那留影珠可不是我所为，三公怕是找错人了。”

这话自然是诈识的，雪当时并未直言是沈弃伤他，这只是他从对方透的信息和态度之中推测来的结论。

但听在识耳中，却让

识心中计较，面上却半没有来：“你既已毁约，何必再来看我笑话。”

*

识动作一顿，目光扫过远的狱卒，咬着牙：“你竟还敢来寻我？”

信：“什么？”

“除了你还有谁？”识其实也觉得未必是他，毕竟他与对方并无利益冲突，揭破他杀了雪之事对对方没有半好，反而让他损失了一个盟友，多了一个敌人。

不呆愣震惊的赵槐序，他拂袖离开。

陈破语气听起来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三公前不是才同我说过，你那个寻到了火的弟弟也潜伏在学之中？二位的关系应当不是那么和睦吧？若他当真寻到了火，实力可未必比我差。”

他上伤痕累累，仅存的一只龙角也被盛怒之中的佘夫人生生掰断，额残留着断裂的角桩没能得到治疗，金红的血顺着伤蜿蜒下，最后滴落在下方的池之中，发滴答滴答的轻响。

拇指和指并在一，在唤魂灯的灯芯上捻了捻，陈破轻轻嗅闻着指尖残留的气味，顿时饶有兴致的神：“烛龙一族的幼，拥有火，使得招数却沾染了蚀雾之力，还和赵槐序有往来，这就是有意思了。”

行至上岚峰脚时，却忽然眯了眯，指间锁红楼闪过暗芒，几污秽之线毫无预兆地朝着后疾而去，牢牢将一个黑影锁在其中。

“长命？”识神惊疑不定。

他垂眸思了片刻。再次起唤魂灯，漆黑的影人自地面的影之中站起来，陈破屈指在影人眉心一：“去。”

明明他已经悄无声息地杀了雪，除了骄之外，他将是父亲唯一的嗣，再无人能欺辱他！若是叫他知是谁坏了他的事，他必会百倍千倍地偿还！

沈弃却懒得再同他多费，要不是担心他被抓住后可能会连累自己，他才懒得功夫来救一个蠢货。

看守的狱卒见状有些畏惧地退远了一些，生怕他再发起疯来，余威伤到了自己。

他看着面狼狈的倒影，不甘心地摆动龙尾，搅了面。

“陈破？”

与此同时，纵影人的陈破灭唤魂灯，轻轻挲了一下掌中的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