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听这些，又想图谋什么？

识眯了眯，姿态并不如在雪边时那般怯弱：“你先说说何事。”

识颔首。

识珠动了动，缓缓看向他。

两人之前曾起过冲突，沈弃若是心狭隘，因此找雪寻仇倒也合情合理。但若是结合识所言，或许还有另一可能……

他回忆上一世，自己寻找火时并未与陈破打过。至少上一世这个时候，陈破应该还在瘟神庙闭关不。

陈破却是始终带着从容笑意：“好奇罢了。”

“只是想同三公打听几件小事。”陈破不不慢。

半晌，识方才了决定：“吊天桥就设在阆州长风渡，只是寻常人看不见，只有烛龙一族，或者持有烛龙一族信之人方能看见。至于火，听闻烛九陨落之后便已遗失，只族中残存的古籍之中有关于它的零星记载……不过，我倒是听我父亲提到过一。”

识面诧异，这个问题说简单也简单，但说难……他警惕地看着陈破：“你从哪儿听说的火和吊天桥。”

陈破敛眸细思，想起了雪提到过的沈弃。

识自然认得他：“是你，你找我想什么？”

识这才：“我其实还有个弟弟，他生时便缺少护心麟，是天缺之龙，质孱弱，无法修行。在他十二岁那年，他看了族中的古籍，信火能弥补他的缺陷，便离家走，去西境寻找火了。”说着他话锋一转：“我本以为他不过是自寻死路，但前些日我无意间听到父亲说，他回来了，就潜藏在学里，不仅如此，还很可能寻到了火，补足了缺陷。”

密室中只剩下识和昏迷的雪，还有一个藏在暗不为人知的沈弃。

*

再联想到他忽然现的时机，正是骄兄弟三人抵达学后不久。

陈破从容不迫与他对视。

陈破若有所思：“就是先前夜袭九星楼之人？”

陈破化人形，沿着台阶往下行去：“他就在下面。”

识审视地看着他。

瞧了兴奋的识一，陈破没有再多耽误时间：“人我给三公了，便先走一步。”

两人目光锋，一时静谧无声。

识先是围着雪走了两圈，接着弯下腰拍了拍雪的脸：“二哥？”

等陈破起唤魂灯，识看见靠着石奄奄一息的雪时，终于捺不住笑起来：“先生果然明。”

待两人走后，沈弃才现了形。

雪努力挣了挣，想要让他救自己去，但及他脸上毫不掩饰的笑容时，又顿住，警惕：“你笑什么？”

“你将人藏在这儿？”

随着话音落下，他的影彻底影当中，消失无踪。

识隐匿形，避开守卫跟在他后离开。

看着他这副凄惨的模样，识忍不住笑起来：“是我。”

显然他是为了烛龙一族而来。

说到此，他适时地停住，：“先生带我去见了二哥，我再告诉你不迟。”

沈弃玩味地勾了勾，缀在后面跟了上去。

雪昏昏沉沉地睁开，他的瞳孔因为缺乏控制力，已经化作了竖瞳，瞳孔浑浊充血，看着十分可怖。他努力睁着辨认半晌，才不确定：“识？”

他的解释倒也说得通，但是雪总觉得他和平日不同，他朝识后张望：“父亲母亲没来么？怎么就你一个人？”

可吊天桥却是天外天与西境唯一的通，陈破从何得知？

陈破倒也未同他拐弯抹角：“我想知火下落，以及吊天桥在何。”

片刻后，陈破又开了：“雪受蚀雾侵蚀，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后，并未有任何不同寻常的信号。

很早之前，火由烛九掌。后来随着时间逝，烛九陨落，火遗失，而蚀雾海忽然现，笼罩了大片的土地。如今千年过去，上古异事成了传说，已少有人知火的存在。但陈破若有渠，能打听到也不奇怪。

识被带到陈破曾经的住时，面上明显诧异之。

他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陈破竟然也想找火？莫非他知什么？”

识些焦躁地等待着，直到一个时辰后，那白烛下的影才忽然涌动起来，一个漆黑的人影站起来，逐渐化作了陈石的模样：“三公。”

陈破提醒他：“该你了。”

识缓缓蹲下，拿一把短匕来：“终于找到了二哥，不是件开心事么？”

陈破并不意外他的讨价还价，影重新了地面影当中，化作一团郁漆黑的影在前引路：“三公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