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早起，慕从云昏昏沉沉坐起，看着外刺目的光眯了眯。

他下意识看了左手指，想起了沈弃。

难是多疑了？

这陌生的觉叫他兴奋到战栗，也叫他心底叫嚣的念越来越难以压抑。

见他仍旧装睡，沈弃嘴角翘起，缓缓俯下去——

他扶着隐隐胀痛的沉思半晌，觉得这阵自己不太对劲。他盘膝而坐，运起灵力内视丹田，然而一个大周天后，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但他终归要知的。

慕从云很锐，但可惜演技实在不太好。

他本能地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想亲吻他的人顺势将探了来。

他已经不想再着这张不属于他的脸演下去了。

第55章 喜

僵了一瞬，他迫自己放松下来，继续装睡。

自茫然中回过神来后，他便清楚不过地意识到：沈弃竟然在亲他。

以前是雪欺负他与识，后来，就变成了识为雪谋划策，不断想新来欺辱他。

脑海中无数念翻腾着，都被行压了下去，在沈弃提着早饭来前，慕从云神如常的更衣洗漱。

沈弃垂眸坐在他侧，底光影明灭，最后定格成一抹决然。

沈弃察觉了他的变化，但并未等到他的呵斥和阻止。

的亲吻落下来时，慕从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前后两世他都没有恋的经验，更别提接吻。

慕从云睫颤了颤，总觉得他的语气和平时不同，透着叫人发麻、难以言喻的意味。

他瞧着天边昏暗的月，懒洋洋吩咐：“继续盯着，若有动静立即来报。”

他闭着眸，装作熟睡的模样。

迟疑间，他错过了阻止了最佳机会，只能鸵鸟一般地闭了睛，睫羽颤抖，呼变得紊。

慕从云眉蹙，又召了镜。

沈弃对杀雪已然没了兴趣，但若是让识动手，他却有几分期待的。

想让他知，又怕他知。

过于僵的睡姿、刻意放低到几乎快要听不见的呼声，都暴了他的心思。

沈弃坐起看他。

事后还得继续狗一样跟在雪后献殷勤，识怕是早已经恨毒了雪，日日夜夜都盼着他死。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能轻易挑动他的只有那一个人而已。

沈弃装作未觉，却下意识了自己的耳垂，回忆起昨夜的滋味。

只是识显然和他所想不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成了雪后的影。

师兄上每一都叫他着迷不已，从浅尝到沉沦之间，不过是一个单方面的亲吻罢了。他从未动过，以为自己不同于其余的龙族，但那个吻之后，他发觉自己同其他龙族大概也没有什么不同。

沈弃轻捻指腹，回忆着指尖自温细腻的肌肤上划过的，缓缓抿直了角。

他想看看，这一次师兄是否仍然会纵容他。

他便知，他大约察觉了什么。

他不想再忍耐了。

*

他僵着没动。

时间在煎熬中过去，外的鸟鸣声都停歇时，慕从云听见了边低低的唤声：“师兄？”

他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选择不告知沈弃。他如同往常一样宽衣躺下。没过多久，洗漱完的沈弃也回了屋，上榻挨着他躺下，黏黏糊糊地缠上来。

雪指东，他绝不往西。

给雪当了这么多年的狗，但下场却不比他好到哪儿去。

识以为这样他就可以活的更好，却不知狗当久了，自然就不会有人把他当人了。

但没吃过猪，总见过猪跑。

*

柔的、不属于自己的在腔中扫过，过于陌生的觉叫慕从云整个人都僵住了，尤其此时正在亲吻他的那个人是沈弃，更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

沈弃发现师兄今天总在若有似无地观察他，那目光杂糅着打量、猜测、惊疑等诸多情绪。

沈弃垂下，又低低唤了一声“师兄”，声音温柔缱绻。

大约是十四岁那年，雪因为好奇闯无回崖，被殷秉衡狠狠责罚了一顿。他回去之后便拿识撒气，情形沈弃不知，只是听人说，识的龙角断了一——是被盛怒的雪生生掰断的。

原本慕从云已经习惯这样的亲密举动，但脑海里闪过的诸多猜测下却让他不自在起来。

镜里青年长发披散，面带着些许没有休息好的疲倦。他正要收起镜，一扫而过的目光却忽然注意到左边耳垂上浅浅的印记。他侧脸细看，发现是个牙印。

因为白天的猜测，这夜慕从云并未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