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截住板，开始往山边带。

一下去，看似平静的洪立将人卷着往下游冲。

“喂——”

话虽如此，几名汉还是扑腾了好久，才冲到最近的树冠上。

接近四的时候，大船来到……或许是梨树村村址所在。

范亦涵看见了，安他：“这不找着人了吗？该兴才对。”

“有人吗——”

大家都懵了。

“真的有！”

范亦涵：“大村怎么了？以前他们欺负你们啊？有仇怨也不至于——”

旁边的张主任哑声：“梨树村是大村。”

货船上啥都缺，就是不缺麻绳。几名青壮绑上绳，借着面的树冠游过去，将绑了救生圈的大木板拖过去，当载人工。

范亦涵一阵后怕：“幸好你们刚才那座山够陡峭的，大树也少。”

“是！真是！”

船上人惊呼，急忙拽住绳。

“……救命啊……这里……”

山上的人已经跑下来，站在边等着。

“快找找，在哪边？！”

不确定是因为，全淹了，连房都看不见，只能靠书记、张主任几人的记忆，辨别依稀是这几座山。

船上一百多人，刨除老的小的，能活的就那么几十个，所有人都上来帮忙。

几名下的青壮被绑上麻绳下了。

大船缓缓靠近，直到贴着几株树冠，才看见山树底下有人影。

书记、张主任几人的嗓已经歇菜，彻底说不话，几名青壮接了喇叭，朝着各山大喊。

范亦涵眯细看，嘟囔：“怎么着也有几十号——”他闭嘴了。

山都是矮山，几乎已经漫到山，但山势太平缓，近山全是树冠枝丫，大船本不可能靠近。

范亦涵：“。”

“行不行啊？”

重新上雨衣，安安分分蹲在边上。

“那里是不是有红在晃动？”

喇叭也不敢停，继续喊。

雨幕遮天，大船在洪中穿行，途中还捡了两名挂在树梢的受害者。

“好像有声音。”有人喊。

“闭嘴。”许清和拍他脑袋，低声，“看看对面多少人。”

“过不去了。”船员从驾驶舱探来大喊，“底下都是树，只能让他们过来。”

那厢，村民们商量了法了。

木板被扔下，晃了两下，顺着飘向树冠。

“快，快过去！”

“你们别喊了，仔细听听。”

越靠近山，树冠越多，他们或踩或拽，借着树冠，终于抵达山边。

“梨树村的人在不在——”

洪漫漫，雨幕遮天，呼喊声飘老远，却听不到丝毫回响。

连许清和也忍不住爬起来，凑到船舷边一起想办法。

书记看着对面人影，不停抹泪。

书记不死心，是让船倒回来，再转一次。

“你们看着。”

“下板，往前面扔，顺过去。”

其中一名汉吐了黄，：“行。特么的老拼了！”

“好像真的有。”

所有人都有了不好的预期，脸上皆是悲痛。

许清和：“……那不是，爬得我去掉半条命了。”

下面可是洪啊，山上的人已经泡在雨里一天一夜了，指定还有老人小孩……这可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