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鸦看看自己再看看顾怀章。

顾怀章的声音在他低低沉沉地落下来：“你帮我挑一个。”

“嗯。”顾怀章看了他一，却没吃，说，“我知。”

池鸦立毫不犹豫：“那就、这个！”

“……”池鸦扭过，假装淡定。

犹豫了下，池鸦哼哼唧唧地问：“……你要哪个？”

这样差距明显的两个人，竟然也会被人认作是一对么？

有遗憾。

他看起来……也是能得上顾怀章的那个人么。

走在他前的池鸦后颈上泛着粉，沁一汗来。顾怀章走过去，从后面拿过他手里的折扇展开，举起来给他遮着灼的光。

而直到他的糖葫芦都快要吃完，顾怀章的棉糖还在手里拿着，连包装袋都没有拆。

好像日渐腐朽的灵魂中被一活力不由分说地注，裹着青的清新和盛夏的烈，飘着薄荷冰茶的甜味儿。

住了好几秒，看着面前的男人听了他这话就笑来，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着了顾怀章的。

池鸦心里骂了句脏话，红着两耳朵转就走。顾怀章在后边儿慢悠悠跟上来，角还噙着一抹笑。

池鸦抬看了他一，就站定在冰糖葫芦的小车前，指指一串糖衣特别晶莹好看的山楂串，说：“要、这个。”

顾怀章沉默片刻，说：“那就拿一个。”

池鸦咬了一只山楂嚼，摸手机来付了款。

池鸦臊臊地想，咬了一琥珀的晶莹的糖衣。

顾怀章指了下一朵洁白如云的棉糖：“就这个。”

心里那个不人间烟火的神仙好像忽然之间下了凡，接了地气，也还是那样的帅。旁边走过的游人频频回首，还有两个女孩小声地笑：“好帅呀……”

他喜得要命。

池鸦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有心虚地偷瞄了一顾怀章，结果就对上男人沉沉的视线。

好叭好叭，他就是想看大家长狼狈糗的样啦！

艹！这狗男人！！

为什么冰糖葫芦的小摊上还卖棉糖？

好像已经悉了他的恶作剧似的。

池鸦眨眨：“你说、要我帮你挑、挑的。”

顾怀章视线一转：“……”

真想立刻上就把池鸦追到手，然后没完没了地亲他，想亲哪里亲哪里，想怎么说情话就怎么说情话。

烈的反差，莫名喜。

“好嘞！”老板问，“要现缠的还是现成的？”

但是说来的话大概率是要被炸的小猫伸爪挠的。

“……”

那样大冷峻的一个男人，衬衫长一丝不苟，好像才从哪个国际会议的谈判桌上下来，但是手里却举着一朵硕大饱满的棉糖。

池鸦吭哧吭哧地笑，给他说：“可以直接、咬着吃，也能撕、撕着吃。”

谁叫这男人心那么坏！

知吗？池鸦表示很怀疑。

“可恶，果然帅哥都内消化了！”

“吃棉糖！好甜~”

“哇！攻受分明欸！”

“和旁边那个小帅哥是一对吗？”

小摊的老板情推销：“尝尝嘛，我这棉糖也很好吃的！即化！甜而不腻！不好吃不要钱嘞！”

好可。想亲。

顾怀章收回视线，叫了声：“池鸦。”

脆脆的，甜滋滋。好像心也跟着糖衣一起化了，变成了一甜甜的，在腔里来去。

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厌倦和人说话，一句指令说两遍助理还没听懂他就想换人，但现在他好像有一肚的话想跟池鸦说，这一也不夸张。

池鸦瞅了又瞅，等不到顾怀章糖丝黏满手的狼狈样。

顾怀章却对周围的视线和窃窃私语置若罔闻，还在打量他手里那朵棉糖，形状锋锐的眉微微蹙起，脸上的神情很严肃。

池鸦拿到了他的糖葫芦，转一瞥顾怀章，就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他怎么就这么喜看小青年为他张着急的样。

他已经渐渐发现了一个和过去三十年一都不一样的顾怀章，但这仿佛骤然发生于朝夕之间的变化并不让他反，他反而很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