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快去……告诉他吧。”池鸦微笑，“也谢谢你，替我跟他说、我不敢说的、说的话。”

但是心里的愧疚已经像涨时汹涌的海浪一样淹没了他。

“行、行啊。”池鸦息着笑，只觉太突突直，满心破罐破摔的疯狂，疯狂到自己都陌生，“你去、告诉他吧。”

池鸦却已经被他掐得快要窒息了，拼命抓着他手背，顾怀安睛赤红，半晌才猛然回神，一下松开了手。

吼完顾怀安就拽开了房门，狠狠瞪了门外的人，转就大步冲去了。

池鸦地低下，无声而用力地忍下涌到眶里的泪。

房间里的空气倏地一片死寂，只能听见顾怀安重的息。

人是不是都是自私的。他会善待任何一只小猫小狗，会在自己还饿着肚蹭免费披萨吃的时候把兜里仅有的零钱丢街边残疾艺人的琴盒里，现在却也会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就这样不择手段。

顾怀章的目光落在他仍然发红的尾上，

池鸦肩膀一颤，倏地扭看向背后的门。

顾怀安攥拳站在他面前，膛剧烈起伏着，中狠翻涌，死死盯着他。

池鸦剧烈地咳嗽，站立不住地顺着门板下去，跪在地上低大地息。

池鸦讪讪地笑了下：“我没、没事……”

艹你大爷的池鸦，你有什么资格哭！

说着他像是怒极，狠狠踹翻门内一侧的青瓷瓶，又是一声暴吼：“艹你妈的恭喜你！！！”

他说一句，顾怀安的脸就更沉一分，牙齿咯吱吱的响，好像快要被生生咬碎。

“……你赌对了，我的确不会跟我哥说。”顾怀安忽然开，齿间像噙着血，轻声，“——恭喜你。”

顾怀章一言不发，大步走来握住他肩膀，视线上下一扫。

他抬眸望着面前男人狰狞的脸，轻轻地笑：“你现在去告、告诉他，我一也不、喜你，我真正的人是、是你哥，告诉他你什么都、不如他，没他有钱，没他、好看，连你喜的人也、也喜上了他！”

池鸦赶爬起来，匆匆拍了下膝盖上的灰，刚才和顾怀安对峙的气势全没了，磕磕绊绊地叫了声：“大、大哥……”

他知顾怀安心里存着对自己兄长的嫉妒，顾怀章对他那么好，他却利用他，还这样刺激顾怀安。

顾怀安没应声，脚步声很重地一路跑到三楼去了。

要不是南湖的门锁太牢固，顾怀章大概率早已踹门而了。

他不敢想这样的话会从自己嘴里说来，这样……疯狂又恶毒。

顾怀章微微偏过脸看了他怒冲冲的背影，地皱起眉，叫了声：“老二！”

他有恃无恐，知男人的面比天大，顾怀安的自尊心和虚荣心决不允许他去亲承认自己的一无是。

一门之隔外的男人听起来已经发了怒，狠狠砸了下门，厉声：“顾怀安，开门！”

下却被人暴拧过去，顾怀安半蹲在他面前，手劲极重地掐着他下颌，咬牙轻声：“那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告诉我哥你的心思，叫他知自己的‘弟媳妇’竟然对他产生这样的肮脏心思，叫他知——你有多恶心！”

门外却突然响起门柄拧动的响声，顾怀章沉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池鸦，开门。”

瓷瓶摔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弹闷闷的一声响，好险没摔碎。

“咳咳咳咳咳咳——！”

好像烧着无尽的疯狂，“你最好、最好就在这里掐死我！但是我到、到死也着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