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章转回视线看向他：“二哥？”

“嗯？”听见他开，池鸦“咻！”的一下抬起脑袋，睛亮晶晶地看向他，弯起角使劲，“嗯嗯！只要是、好看的，我都、都喜！”

——是他二十年来最不欣赏的那人。

“……”池鸦张了张嘴，认命垂，“哦。”

可惜他到法国后，就很多年都再没有见过那么多那么绿的荷叶了。

上一秒失望沮丧下一秒兴采烈，心情说变就变，喜怒皆形于，没有一丁城府，像一张白纸一样。

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还没被赶国的时候，夏天去圆明园里看荷，如果有风，就可以看到满湖的荷叶绿波翻卷，托着荷摇曳生姿，简直极了。

“嗯呐。”池鸦羞涩，“我一般、都这么、这么叫怀、怀安的……”

这家伙这会儿心里怕是正嘀咕他呢吧，脑袋上一撮翘起来的呆都蔫蔫地耷拉下去，修长腻白的颈弯着，垂丧气的，好像多委屈。

池鸦乖巧：“……好的。”

男人独有的压迫不用睛看都能觉到，存在到离谱，池鸦听着后面不不慢的脚步声，觉自己后颈上汗都要竖起来了！

越发像只笨兔。

顾怀章嗯了一声，走了几步后又说：“家里有园丁。”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一阵，池鸦实在受不了这诡异安静的气氛，终于艰难地找了个话题开：“大哥，二、二哥说，你不喜、啊？”

池鸦兴兴：“好嘞！”

池鸦：“…………”

池鸦一愣，回看他，顾怀章脸上没什么表情，垂眸淡淡看着他。

顾怀章看着他，鬼使神差似的开，说：“可以。”

顾怀章：“不用我。”

顾怀章默默想。

池鸦在前愁百结，满的怨念都快要凝成实质了。顾怀章不不慢地跟在后，冷瞧着面前这只怂兔。

天聊死了，池鸦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默默闭嘴不说话了。

“我忽然觉得、觉得大哥说的、对！”池鸦刻反省，“我是、是太懒了！”

他瞥一小青年走路，虽然不是很情愿，倒还走得算认真，一瘸一拐的，看起来笨笨的。

他想了想顾怀章的品行为人，问：“那梅和、兰呢？荷也、不吗？”

正漫不经心地想着，就看见青年回过，圆圆的猫清亮而纯净，叫他：“大哥……”

呜呜呜他有何德何能竟敢劳动大伯哥给他监工啊？顾大哥是不是想叫他赶好然后麻溜儿南湖庄园啊……tvt

池鸦反应了下，才想到他这句是回答“不喜”的问题。

……他怎么还不去跑步？

说着他神情又变了，有些失望的样，看看湖面说：“好可惜，这么、大的一片、湖，要是上、荷，一定会、很好看……”

“什么？”池鸦脑袋上的呆“咻”的一下飞起来，睛圆圆地望着他，“大、大哥准我在湖里、荷？！”

池鸦挠挠脸颊，不好意思地笑：“我去、找人教我……”

顾怀章看他又蔫蔫地垂下脑袋，嘴角动了动，莫名不太想气氛又回归到方才那有僵的沉寂。他想了想，有些生疏地开：“你喜荷？”

顾怀章瞥他：“你？”

池鸦袖，猫睁得溜圆：“大哥，我们接着、接着锻炼吧！”

……真是个小孩儿。

顾怀章想起那一天午睡起来，撞见青年拽着顾怀安的旧衣裳在鼻底下闻，叫的是“二哥哥”。

池鸦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不由一下笑起来，瞬间觉得这冷冰冰的大伯哥好像也很好相呀！

顾怀章看着他一脸敢怒不敢言地重新转回，心情忽然之间有好。

顾怀章扯了下角，从池鸦脑袋上一翘一翘的呆上转开视线，看向开阔的南湖。

顾怀章将拐杖随手搁在椅上，垂眸看他：“走。”

顾怀章表情淡淡的，：“一般。”

顾怀章看了他灿烂的笑脸，不动声地移开视线，说：“好好走路。”

他眉动了动，隐隐又是个要皱眉的趋势，到底忍住了，淡声：“嗯，不那些。”

……真的，和以前在学校里时给人的觉大不相同了。

他默默转，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没了拐杖总觉手里空空的没个支撑，觉很不习惯。

顾怀章视线在他睛上停了停，说：“松手。”

“……啊？”池鸦下意识撒手，懵懵地看他走了自己的拐杖。

简直……不成统。

池鸦暗期待：“您、您不去接着、跑步吗？”

他下意识缩起左脚，又想单脚蹦跶，可顾怀章就在他后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