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阿贝多还没睡醒，迷茫地看着他。

这些任务都围绕着一个主题展开——

多利安指指墙上的时钟，现在的标准钟时间是1807。

“……今日早晨八时，B区第二实验室负责人莱茵多特女士对前几日的实验室大楼爆炸事件作回应。莱茵多特女士称，本次事件为实验意外，并未造成人员伤害，无任何有害质及生。……”

前面还有守卫，黑制服的影在雾中依然显，就像路灯一样，但他们是不会发光的路灯。走近，阿贝多从前袋里掏工作证，向前举。有那个第二实验室的大图标已经足够了，守卫没有细看底下的像与名字，朝他挥挥手，放行。

他选择默默接受自己为电的命运。

我们活着。

理“血雾”。

多利安在家里被安排的任务也不少，洗衣服、饭、收拾家里，还有作为玩，满足主人的需要。

好烦。多利安，忧愁。

“外面，已经到宵禁时间了。”

计算系统还算了新的画面，是用作日志拼凑的碎片记忆。电视机里那个叫莱茵多特的女人，穿着和镜里不一样的衣服，她穿着白大褂，抱着一个垫板。垫板上的内容是什么？不，他看不到。

为什么去实验室可以是宵禁例外？多利安想问，但这不是他被允许的行动范围，他，乖巧答应：“好。”

多利安怀疑过自己被捡回来是不是当成用的，他也问了，阿贝多的回复很长，但总结来说就是一句话：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爆炸事件中，右侧方的大楼被炸一个大坑，缺都是垂坠的电线和破碎的砖块。墙断裂可见多层防火墙和机械防御系统，从建筑平面结构的角度来看，爆炸发生地应该是某间“病房”，像新闻上说的“无任何有害质及生”是不可能的。

“病房”是住着实验的地方。

计算系统算了那片迷雾的名字，多利安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它就像夜的鬼魅，行踪神秘，没有任何征兆，突然在脑海里冒来。

阿贝多回来的时候，是三天后的下午。

作为仿生人，多利安的原装能，比市场上的绝大分仿生人的都要优越，这样的优势即便阿贝多没有告诉他，他自己也能意识到。他的脑袋里会自动产生新的疑问，为了探索疑问，这个脑袋会自然而然地展开学习，将人类社会里有用的一切信息脑中。

视野穿过她的后，计算的那个画面里，再一次现“海兹（Haze）”这个单词，和它并列的还有其他名词。

“嗯，”这并不影响他的行，阿贝多上门的冲锋衣，“我要去一下实验室，明天早上才会回来。你饿了就自己找东西吃，不用等我。”

“We?are?alive.”

他有的时候会觉得，他是人类。

当一个仿生人跟人类有一样的外貌，能够跟人类一模一样的动作，行跟人类一模一样的思考，得人类也会得的结论，最重要的是，拥有人类独有的、引以为豪的级智能，那么，它，或者他和她，算是人类吗？

他平时最大的兴趣好，就是打开电视，观察电视上的人类。新闻台依然放着重播的新闻，摄像聚焦于一片赤的迷雾，但那片雾实在太大、太了，画面里只能看到大楼隐约的廓。

这栋大厦的结论是，不算，因为你没有静脉。

气态生命、有毒、有智能、四级防护。

B－21街区市郊，穿过护城河的吊桥，第二实验室方才初现真容。那是一栋旧式的层办公楼，保持上世纪的钢泥砖墙结构和灰暗调的外墙涂刷。

多利安连门禁都打不开。

电视机的节目已经换成了提前录制的夜间新闻。

咔哒，门锁落下。

外面的雨是红的，地上的泊就像血泊，整片天空都被一片厚的暗红覆盖，空气里弥漫着某化学品的刺鼻气味，鼻腔黏隐隐发。大概是因为血雾已经扩散到这个街区，阿贝多好罩，扣上兜帽遮住自己的脑袋，不让雨脏自己的发。

他好像本不在乎留守在家里的，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丢在床上睡大觉，接下来的安排肯定就是睡到宵禁，然后起来看电视。

它是红的，它有自己的思想，它和多利安说了一句话。

“海兹（Haze）…？”

电梯登上13层，莱茵多特已经在门等着他的到来，电梯门一打开，阿贝多还没来得及问上一个问题，莱茵多特就来了大量的任务。不说今晚，可能明晚都没办法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