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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夏油学长的到来,这场我本以为要赌上一切的战斗,被截停了。
“先去把小理子接回来,然后再找个地方研究一下秋声的身世吧。”
夏油学长按了按眉心,神色似乎有些疲惫。
“那伏黑甚尔呢?”
白发少年——经过介绍,我知道了他是夏油学长的同学,名字是五条悟——歪头示意了一下伏黑先生。
我看见夏油学长慢慢地抿紧唇。
他注视着伏黑先生,声音干哑的像是砂纸在摩擦:
“……他是,最不重要的人。”
“折断一把刀,是没有意义的。”
他像是终于冷静下来了,如同吞下碎掉的刀片一般,吞下了对伏黑甚尔的恨意、以及亲眼看见一个正准备走向未来的少女凋谢的哀痛。
即便这刀片割的他满嘴血腥。
“最不重要的人啊……真是熟悉的让人恶心的评价。”
伏黑甚尔嗤笑了一声。
“秋声。走了。”
夏油学长拉了我一下。
我下意识看了眼伏黑甚尔,却发现他在看着我。
我直觉他想要留下我。
他希望我说一些话,或者什么都不说,只是留下。
如果是两个月前、我们依旧处于雇佣关系之中的话,这会儿我们大概已经开始滚床单了。他会把我按在床上凶狠地骑我,哪怕做到双腿发抖浑身也不想离开,以此来填补一些空缺。
但是此时我只会说:“那我走了。”
人的心是偏着长的。比起伏黑先生,夏油学长在我这里的分量更重。
“……随你。”
伏黑先生嘴角一直挂着的带着嘲意的笑没有了。他似乎下意识想要皱眉,但却硬生生遏制住了这个冲动,嘴角绷直,那道垂直落下的细长的疤,鲜明的仿佛又一次被割开一般。
于是我知道了。他以为我会拒绝夏油学长,选择留下。
为什么?
我有些啼笑皆非。
这简直比他希望我留下更不可思议。
也许我们之间塑料的关系,好像也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塑料?
……虽然,也无所谓了就是。
我跟着夏油学长以及五条君一起走了。
走了好几步我回过头,看见伏黑先生依旧站在原地,他的身影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尽管没有看见,但我就是觉得,他正在注视着我。
———
我好像在看一部讽刺人性的电影。
被白布蒙着的少女的尸体。
喧哗的掌声。
明亮的教堂。
脸上沾着血迹的白发少年抱着尸体一步步走过。
除了我们以外,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欣慰的、柔和的、慈祥的笑容。他们带着这样的笑容在用力的鼓掌,庆祝一个女孩的死去。
我一时间无法分辨那些面容和善的宗教信仰者是人类还是只是长的像人的诅咒。
我想,如果这真的是一部电影,主角一定就是我身旁的这两个人了。
因为他们看起来,正处在命运的交叉路口,即将背道而驰。
“杰,要杀掉这些人吗?现在的我的话,应该会无所谓。”
“……没有必要。杀掉他们没有意义。”
“意义,很重要吗?”
“嗯。很重要。”
这到底是哪门子的无效交流。
两个人都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各自的状态都很糟糕,好像在对话但对方说的什么根本一点没往脑子里去。
夏油学长也就算了,这个人——我偏过头看了一眼五条君,开始思考为什么夏油学长会和这个人交朋友。
是因为脸吗?是因为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