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状况也越来越差。他去了一趟东书院，请自己从前拨过的一个不记名弟翟清，空跑一趟香山村，打听一下不灭之凤是不是曾经和一个罗姓村民有过情。

步修行之途。

白茫茫中，短暂闪过了几幕画面。

陈述事实，但很欠揍。

到底是谁生了这么一双没大没小的傻崽！

她盯住爷爷的睡颜。

睁着，手臂摔落下去。

凤宁看到了一个很用功的青年。

——太爷爷和死的时候都在场，还被盯着喊“叛贼”。

他学习、思考、开悟。

……就这样，年轻的爷爷大杀四方，找不到敌手，渐渐成了一大群年轻学们心目中的“名师大儒”。

——分神死时，他吐血。

“怎么样？”

心下一定，抬手抱住爷爷脑袋，仰、低——砰！

凤宁明白了。

见识过他年轻时一板一拍把人家书生杀得落的样，再看这个人，简直就是满书卷气。

爷爷的记忆并不像扶香姑娘那样自成一个小世界。

虽然很多记忆残缺不全，但是好像每条证据都能对得上。

在那之后，他的境变得异常艰难，不得不推幼上位，隐于幕后。

原来秃崽嫌弃的“小白脸”，就是爷爷。

他很快就读完了能找到的所有书。

对于他来说，修行最大的意义，并不是扬名立万人地，而是有更多的时间读书——他不再需要睡眠了。

最后一幕便是吐血。

记忆有一段长长的空白。

再后来，画面宛如再次静止，爷爷失去了修为，带着年幼的凤仙，不停地理公务、理公务、理公务……

——没能成功当上昆仑君，受了不少窝火气。

凤宁歪着脑袋，认认真真思考了好一会儿。

一只威猛漂亮、光芒四的昆仑凤。

凤仙：“……”

飞速逝的画面中，青年读书的场景仿佛定格——白昼和黑夜替，他始终端坐窗前，遍阅群书。

凤宁从没见过有人能吐这么多的血。

第二幕，是爷爷呆呆站在小山包上，看见不灭之凤为救一群人而受重伤，旋即被这群人反手偷袭，轰然倒地。

有人提让他继任昆仑君之位。

凤宁又一次掉了漩涡。

宛如静止画面。

——曾经被太爷爷嫌弃，后来找翟夫调查香山村。

前画面就像走灯，飞速掠过，只在重要的地方短暂停顿。

人家书院文人也是年轻气盛，一听这话，当场卷起袖和他打嘴仗。

并且力充沛，脑清醒。

两只手同时攥住她的胳膊。

然后他就遇到了。

“哎哎哎——妹妹你嘛——”短短时间里，凤仙的嗓音已经充满了沧桑。

失去意识的话……应该算是个空心的吧？

凤宁认真端详爷爷的睡颜：“唔，爷爷确实是个小白脸哦！”

脑海中迅速回顾了一遍自己的“夺舍史”——邪偶师，败。傀儡，胜。扶香姑娘，胜。翟夫，败。

一边是凤仙老爹，另一边是傻大哥。

第一幕，是爷爷碰巧听到不灭之凤对自己的恋人说，“小白脸儿有什么好的！还不如那个香山村的罗……谁在那里！鬼鬼祟祟！”

第三幕，是爷爷伸颤抖的手，捧起的脸。那张明艳照人的脸已经没有了丝毫血，她死死盯着他，嘴翕动：“叛、贼、胖……”

他开始游历四方，拜访各大书院，去就傻乎乎对人家说：“听说你们这儿有很多书，请问有我没见过的吗。”

“哇！”

胜算还是很大的。

凤宁恍惚倒退一步，前的血迅速消散，爷爷清俊苍白的睡颜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