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都没揍它，对吧！”凤宁拳掌，“像凤安那个傻，从小都是被揍大的！”

凤宁揪住秃崽的翅膀，把它拎到另一边，嘀嘀咕咕指指：“他为了帮我才变成这样！以后不许说他坏话，听见了没有！”

“会好吗？”凤宁狐疑，扬了扬下示意，“你看看它！整只绵绵的，一力气都没有。那么大一颗魂珠，还有那么多，怎么会养这样的崽？是不是我养崽的方法不对？”

转一看，只见见他定定站着，漆黑的瞳仁在隐隐颤动，一副神不守舍的样。

虽然秃崽的狩猎和方式依旧没有得到矫正，但不得不说，昆仑凤实在是一个天赋异禀、适应力极的族。

封无归：“……”

秃崽愣了好一会儿。

封无归倍欣——您总算发现啦？

凤宁奇怪：“你不是早就知了吗？这还是你告诉我的呢。”

虽然看着就是从鹦鹉变成了企鹅吧……好歹也算是一步。

她再也不嫌弃秃崽啦！

半晌，它假装若无其事地把脑袋撇到一边：“这还用说！”

珠里面吗？”她悄悄说坏话，“为什么秃崽那么笨！”

封无归继续微笑。

地上落下两颗小珠。

凤宁：“是哦，七百多年呢！”

“我想一想。”

它明明眯着睛陶醉到不行，偏还要装一副无所谓的样，冲着封无归的耳朵嘀嘀咕咕：“有凰火她就会认我了对吧，对吧对吧！哼，难她想不认就不认，想认就认吗？她认我，我还要考虑考虑呢！”

他叹气：“它受了太多苦。”

不过短短一些时日，它就可以很丝地用人类姿态行日常活动了。

他倏地回神，视线微凝，两好看的小眉轻轻拧起来，缓缓重复她刚才的话：“……自己认为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凤宁一下就心疼坏了：“呜……”

它的量增大了很多。

她并没有注意到那只别扭的秃崽每次都在悄悄竖着耳朵听她说话。

封看着一只凤凰幼崽惟妙惟肖地模仿着人类姿态，用两只小翅尖艰难扒拉着，用力往嘴里……

前恍惚重叠了另一幅画面——硕大的脑袋被迫垂下，最漂亮的凤翎早已无影无踪，颅骨掀开，里面盛着那枚珠。老凤凰吃力地扬起的喙，有丢脸地问她，太爷爷是不是很难看。

它昂着脑袋，在他肩膀上踱步：“叫娘什么的……切，多没面！才不稀罕！”

“啪嗒。”

封无归微笑。

他微眯着双，一寸一寸，认真地打量脚下的大地，然后慢慢望向视线的尽。

他疲惫的微笑：“长大就好了。”

哄好了可怜的崽，凤宁忽然发现封无归有好一会儿没动静了。

面容苍白，微带憔悴。

自那之后，凤宁开始反复念叨秃崽的凰火多么拉风、多么炫酷，以此来提醒自己不要嫌弃变得弱唧唧的它。

封无归垂眸：“真羡慕。可惜我没有这么好的呢。”

致眉淡淡失落，就特别招人心疼。

每次时，这个家伙都要眯起睛，扑扇着翅膀大声内涵某人：“好好吃哦！本吃不够！就要大吃！威猛雄壮才是最健康哒！男汉不能小白脸哦！”

“疯乌？”凤宁小心地凑上前，把胖脸伸到他面前，和他鼻尖对鼻尖，小小声问，“疯乌你怎么啦？”

*

“秃崽！”她大声叫它，“你一定会变成最漂亮最威猛的昆仑凤！”

看着已经在歧路上风驰电掣一去不回的秃崽，封无归难得地生了几分怜悯之心。

声线略有一哑，语气淡得像一片风。

她怔怔看着那只笨拙的崽。

想起太爷爷从前威猛又悲惨的样，不禁一阵心酸。

“所以你的意思是，”凤宁再一次用自己的方式提取重，“太爷爷被欺负得太久，一直无能为力，没有办法反抗，所以他觉得自己非常弱小，而且都秃啦——在无归之境，自己认为自己是什么样，自己就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