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

“这地里全是些没穿衣服的爷们，看着就冲睛。老大，赶让小妹回家去。”

两人的对话，苏大和苏明国都听到了。

苏大直起佝偻的腰，有些斑白的眉皱，手心撑在锄把上：“溪溪来这儿作甚？你妈不在家吗？”

这理由，说到最后他都没话说了。

大队长经周龙一说，面难：“溪溪啊，你确定你能行吗？监工这活儿累人，你爸妈同意你来了吗？”

可惜盯了这么些天，愣是没让苏明家如愿。

这正合她心意。活有分工，住一屋的都不一定分在一个地方。多亏昨晚苏明家多提了一嘴：容言初就在他旁边那地。

监不监工无所谓，就别是倒在田埂上了。

瞅着两人的互动，赵牙齿都快酸掉了。

走大队办公室，周龙寻思着让她去苏家人上工的地方。一旦有啥事，苏家人能第一时间看到。

手脚迅速麻利，没一个偷懒。

自打两人对象，苏明家就跟猫盯耗一样，盯容言初特。盼着能抓到这人的把柄，好要挟他和小妹分开。

苏明国傻了，绞尽脑的想劝说她回家：“小妹，这太毒，你不是最怕、怕晒黑了吗？你揽这活儿嘛啊。”

苏明国心知她不会听，就回去了。

夏天的衣服薄，一汗就打了。乎乎的黏在肤上不好过。

苏明国着气说：“小妹，爸让我叫你回家。你在写什么啊？”

苏大晃去脑的一刻眩：“胡闹，她来能啥，累着自己不说，光是这天气就把她的够呛。养好了也不能瞎折腾啊。”

没有女人和容言初说过话，说句夸张的，连母蚊都没一只靠近。

“得得得，我不说了。”

人没看两个，就看见大哥跑了过来。

苏溪溪笑眯眯的说：“好嘞，周大哥。”

大队长看他的态度，叮嘱：“那行吧，周龙你看着有树的地方让溪溪去监工吧。溪溪，你受不了了就和你周大哥说，莫撑着。”

放远望去，没几个衣服穿的好生的。

苏溪溪理理歪了的草帽，乖巧：“好的，大队长。”

当然，苏家人一直都是穿着衣服的，不在外还是在家，从没有着上半现的。

他嘴没苏明家利索，说的话也的。

会意的啧啧啧几声，小声调侃：“你们这玩儿的有意思，当着人家人的面眉来去的。我都怀疑苏溪溪是不是专门为你来的了。”

难不成是来找容言初的？不能吧，小妹好歹是知晓分寸的。

苏溪溪脸不红心不：“他们都随我，大队长，就让我尽一份力吧。夏收我也帮不上其它忙。”

周龙见她持，就没再说话。他平日一个人监工，有没有人帮忙都不会增加他的工作难度。

挥手间，苏溪溪冲同样看来的容言初弯了弯。差不多一个方向，苏家人不会去多想。

要是有，还没等苏溪溪看到，就被秋槐臭着脸把人撵回屋了。

容言初察觉一炽的视线，侧一看是死瞪着他的苏明家。那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好似下一秒就要抡着锄过来揍人了。

苏溪溪冲看着她的苏大和苏明家挥挥手，一本正经的说：“我现在不怕了，大哥，你快回去活吧。别人看着该说闲话了。”

直腰板，信誓旦旦：“周大哥，我可以，我能行！”

“大哥，我不回去。我跟大队长说了，这个月我帮着周大哥监工。”

苏明国一脸迷茫：“不在吧，最近妈下午都会去场上帮着晒稻谷。小妹许是在家无聊。”

苏溪溪小跑到田埂尽的老树下，茂盛的枝叶像蘑菇盖一样，给树边的野草遮挡住了炽的光。

旱地里，男人们汗浃背的用锄挖地，女人们裹着巾在一边摘生。

都是了一辈农活的人，大分都经得住晒，直接就给脱了上衣，或者把上衣当帕搭在脖颈上。

1977.08.03 监工苏溪溪

苏明家抹了下汗的睛，眯着望去：“你问我我怎么知？”

“麻烦周大哥了。”

“苏溪溪，你去西边那块田地吧，刚好你家人在那边。”

苏溪溪把先前写的标题给他看：

“欸，苏老二，那不是你小妹吗？怎么站那儿啊？”有人歇气间抬看到远远走来的苏溪溪，用手肘抵了抵侧的苏明家。

拿本和笔，踮起脚挨个看有没有偷懒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