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陌生人电话，开心是因为她夸他穿正装好看。

其实之前听说冯抒被打后，她直觉猜想动手的是在教委杂室里压着她吻的那个人，但没有证据。后来经过验证，吻她的人是蒋慕——再次亲密接时，记忆中的气息浮现来。

某一天，会有一个人，你甚至不确定他是否喜你，但因为他的存在，你能够确定自己的存在。你不再是个空壳，有他的目光，你虽然微弱，但仍然存在。

她是故意的糊涂又不是傻，不至于这些都看不来。只是对这情愫太陌生，无法下一个准确的定义。

他说上学路上把他拖巷里殴打的那个人就是蒋慕。

真奇怪，她一也没有害怕，也没有反，心脏快速动起来。一个对她来说很大胆的想法在脑里成型，挥之不去——蒋慕，可能有一喜她，是跟那些人不一样的“喜”。她说不上来，总之就是不一样。

真的是他。

“他就是个恶，你知吗，连他爸妈都不要他。他脑有病，他这个人的情跟一般人不一样。你看跟他来往那些人就知了，个个都是打起架来不要命的狠角！你千万别被他缠上！”

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太讨厌了所以害你心情这么不好吗？我很烦人吧，如果我消失就好了。如果我消失……你会不会好一？

那天，蒋慕面无表情地卸下他一条胳膊。现在闭上睛，都能看见晨光从那人背后投下，而藏在影中的那张漂亮的脸，挂着残忍而凉薄的笑容。

她想走，还给他一个清净，跨门框却再也挪不动位置。蹲下来，很没息地哭得泣不成声。这是第一个让她觉得自己存在的人，留恋和依赖撕扯着她，快要把她撕碎了。

元旦晚会那天，当着冯抒的面，她被蒋慕带走。

不去靠近，想念，舍不得，鼓起勇气靠近了，他的冷漠和无视常常刺伤她。

全然绝望的心情下，她发那一句询问：“蒋慕，你是不是有一喜我？”

可他来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还没走？”

姜芸从沉思中回过神，对他笑了笑，“我知了，你放心。”她安地把手放在冯抒恐惧的肩膀上，思维却溜了号。

这么一个小小的念，让她呼都觉困难，世上来来往往的人面目模糊，其中一个人，突然变得不同了。

尤其是看他用各方式伤害他自己的时候，心里的揪痛是最重的。

后来，她也说不上这一新鲜的会对她来说是福是祸，因为她发现，她并不知如何与蒋慕相。

“我看见你跟他关系好像不错，特意来提醒你，他不是个好人，他很可怕，最好离他远一。”说这些话的冯抒面容灰败，脸上有恐惧之。

蒋慕是为了她去教训冯抒的吗？而且背着她，不是通过她来炫耀自己的壮和力量。也就是说，他从很早就开始……

再然后，经历了调控室里黑暗的缠绵，无人校园手牵手的行走，这时冯抒的提醒，把她唤回去反刍这一件发生在一切之前的事。

直到冯抒在元旦假期的第三天打她的电话，说关于蒋慕，想跟她聊一聊。

很好笑，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开天辟地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