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不打算说破，只是隔着一张桌看着梳理长发的弈星。灯光葳蕤，显得弈星越发眉目如画，勾浅笑的样得惊

“看看这里的人们生活如何，这里看起来最闹。”李震放下茶杯，“实在是无忧无虑，若是我的家园也能如此便好了。”

弈星带着李震在虞衡司各都转了一圈，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天。

弈星带着李震看了许多机关人，有两人的作战用的大型机关人，也有能捧在手里的微型人偶，李震看着在弈星手心里转圈舞的微型机关人偶，不由得叹：“真是巧夺天工。”

这里的一切都对他来说陌生至极，与朔城仿佛是两个世界。垂在侧的手突然被一只柔的手握住，弈星神自然地牵着李震的手，拉着他向前走：“人太多了，不要走散了。你想去哪？”

弈星有虞衡司的令牌，所以很轻松地就带着李震去了。与司空震关系比较亲近的将领和机关师都认识他这位司空夫人，也没有多闲事，各各的事，有的胆大的还会笑嘻嘻叫他一声小夫人，问他今日司空大人怎么没来。弈星面不改地胡说八，说司空震偶风寒在家休息，有什么急工作可以送到府上去。

李震不明白弈星是故意的还是天真单纯得过了，他明明有夫君，却拉着另外一个与他同龄的男人一起卧室，是觉得完全不需要防备一下自己吗？

弈星用沾了颜料的笔在他脸上细细涂抹，神专注，距离有些近，李震偷偷睁就看到弈星淡的嘴和握着笔的纤长手指。他细细地打量这张可以说是漂亮至极的脸，只觉得整个朔城也不会有比他更好看的人了。弈星的目光与他相，李震呼一顿，弈星神如常：“闭上睛。”李震又闭上了，房间里一片沉默。

弈星告诉李震要易容的时候还在想要怎么解释给他易容的问题，但是李震并没有问原因，只是问他是不是易容了就可以离开房间。

李震听着他们说话也明白了弈星与那位大司空的关系，倒也没有多惊讶。河洛开放，男风断袖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边境军营盛衰，也经常现。

“换？”李震皱眉，两人的信息差让他有些不快，主动权完全被弈星在手中。“是啊，他现在应该在朔城吧。他不会什么对朔城不利的事，你可以放心。”

是了长乐坊弈星发现李震对台上歌舞兴趣不大，只是接过他递过去的茶杯，一边啜饮一边观察着台下的各人群。

了司空府就是白虎大，此时的白虎大比李震记忆中的不知繁华多少倍，他几乎认不来。长街熙熙攘攘，来往着各各样的打扮的人，街边也挤满了各小摊，连叫卖都婉转动听。习惯了朔城苦寒的李震骤然置这繁华之地，竟有些不习惯。他有些茫然地看着追逐打闹的孩童从边掠过，眉间贴着钿巧笑倩兮的女握着团扇半遮着脸结伴而行，鬓间的朵新鲜得仿佛带着珠。

李震垂去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他几乎从未与人牵过手，有些不太习惯。但是弈星的态度那么自然，他要是挣开反而显得反应太大。他远远地望了一长街尽，选了最繁华的一地方。弈星神微妙，心因为是少年人吗，司空震从来不去长乐坊，李震倒是第一个就选了那里。

“我的挚友对机关术也颇有天赋，他从前总说要打造最的机关，守护我们的城池。”李震看向边的型机关人，像是看到了挚友神采飞扬的脸。

这个“他”很明显就是这衣服的主人，李震，弈星明显能觉他不太兴，于是问他要不要去逛逛长安城。

“好了。”弈星收好工，提醒，“但是只可以在长安城里走走。这个换我想很快就会换回来，不用着急。”

“会的。总有一天，整个河洛的人们都能安居乐业。”这是司空震的愿望，他一直都在为此努力，所以弈星也愿意相信有实现的那一天，“要去虞衡司看看吗？那里有全长安最妙的机关术。”

弈星放下笔，满意地打量自己的成果。原本锋锐的五官被易容术柔化了许多，整张脸就跟着不太一样了，如果原本的脸与司空震有八分相似，现在就只剩下了三分。

吃完晚饭沐浴完弈星拉着李震了卧室，李震挑了挑眉没说话，顺了他的意。

台上熟悉的影一舞惊鸿，舞女注意到坐在雅间的弈星，调地向他眨了眨睛。弈星无奈地笑，轻轻地朝她挥手。李震注意到他的动作，问：“认识？”“是我的。”弈星答，“你既然对这些兴趣不大，为什么要来这里？”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李震了，闭由着他在脸上涂涂画画。李震被弈星拉着在凳上坐好，让他闭上睛。

弈星是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沐浴之前弈星帮他把脸上的妆卸了，变回了原本的样貌，整个府内的仆从远远看着李震只以为是司空震，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震这张脸实在特殊，任何人都能看他与司空震的相似，但也能看他们的区别，而这实在难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