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欣的五霎时失灵。连呼都被截停了一瞬，她的手指蜷在一起，却没有任何，脑海像是被下了归零键，什么也不剩。

视频中的女人仍在疑惑：“你是成欣吗？怎么回事，你现在跟谁在一起？”

成欣还是开了，她的话语像是从意识层的一般不受控制，语序跃、逻辑散漫，像象派画作一样描绘了几个场景：雪夜、天台、考场、办公室。

成欣的觉官陆续恢复工作，于是到心快得像要跃天际，血奔沸腾，带着灼的温度冲上。

蒋澄星把脑袋

对面的人缓缓收起笑颜：“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我知你的心结在哪儿，我会帮你越过它。”她在她边坐下，顺手牵了个玻璃杯支起手机，示意成欣看向屏幕。

电屏上显示着视频拨打的界面。成欣聚焦后的瞳孔陡然一缩，她看到了接听者一栏显示的三个醒目大字：罗筱同。

“被惦记”代表的并非是“被珍惜”，反而是被当作祭祀品一般索求血。

成欣收声了。她仿佛大梦初醒，记忆一时无法连贯，上牙磕绊着下牙，找不下一个字的音节。一条胳膊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揽臂弯，蒋澄星从旁侧歪，摄像画面的范围内。“给她歉。”她说。

她一边盯着蒋澄星的脸，一边在内心反复拷问自己——告诉我，你这样一个人？

她在神思间无意瞥了一屏幕右上角的小窗，啪地一下，思绪通路条条齐断。摄像映她的面容，脸蜡黄，发丝凌，底泛着血丝，嘴裂白纹，与旁边光彩照人的画面一比，更显得憔悴萎靡。

“我大约还是被惦记着的”，仅仅是这样的念就足以让她稍宽，被拥有的全意义就在于值得被拥有，她得以从中估算自己的价值。

可事实证明这终归又一场幻想。对面的人中没有映过“成欣”的存在，这个被称呼为“成欣”的个所经历的一切，她的所思所想、她的灵魂构成、她的情动，于对方而言，统统都只能算作“一微不足的小”。

这是一份自诞生起就没有价值、无安放的。得到它的人不在乎它，持有它的人恨极了它。

心脏得难受，那里有一个病灶亟待切除。成欣捂住了。

她浑僵住了一秒，就在那一秒里，视频接通了。

女人放下胳膊，面孔凑向镜：“你是……”

遇到曾经欺压过自己的人该怎么办？互联网上有很多人分享过回击妙招，她狂地在记忆里检索：冷静自信、保持理智，简短有力地表明立场、展示自己成长后的无畏……

她倒没有真的再重自我介绍，因为对面的女人眯着睛看了一会儿，犹疑地叫了她的名字：“……成欣？”

大家都说过好自己的人生就是最好的反击，可是她显然没能到。

“什么？”那的人脸僵了一下才翻一个笑容，“澄星、你？”

“宝贝，放轻松好吗，”她绕过桌角向她走来，“我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

屏幕那的圆女人打扮得珠光宝气，伴着情朗的声音挥动手臂：“澄星！我正参加剪彩仪式呢，你有……咦？”

里，是否说明自己也有可取之呢？

这人是无所谓的，她只想要一条狗，一个玩，她总有手段把人困在泥潭里，这就够了。

“一定要我说实话吗，你当初对我的事情也不见得有多清白，但是我无所谓了，如果你非要找个人怪罪一下才能好受，那也随便你。”

她看到蒋澄星笑了笑。

“真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挂着我，我们满打满算也就了一年的同学吧，有那么熟吗？”与略显不耐烦的表情不同，她的声音仍旧轻快，“……没错，当年的事我都有印象，但小孩的打闹哪儿有什么对错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