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澄星一把夺过晃来晃去的手机，胳膊猛地向下一挥。

一个声音传来：“想死就一起死吧。”

蒋澄星又是一脚油门踩下去。忽提的速度陡然把成欣往后甩开，仿佛被一无形的力量椅背，一时直不起来。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前难以聚焦，车窗外的景象也随之模糊起来。

停车门的时候，空气闷闷沉沉，呼起来像是扑在一团棉上。成欣一路被拉扯着推房屋室内，蒋澄星像堵墙似的跟在后面，关上门，打开灯。

告自己只是去速战速决地个了断，但当她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时，仍有捺不住的屈辱油然滋生。

然而还不等她为自己的犯蠢叫苦不迭，一个短促的咔嗒声再次把事态推向意料之外。她的脑袋和发动机一齐嗡鸣，汽车以迅雷之势火启动，倒车转向一气呵成，侧倾抓地的胎带动整个车重心，使车舱内像被浪推了一把似的轻轻摇晃。

成欣急了，她猛地弹起来，抓住旁人的肩膀使劲推搡，音调尖锐得像要撕裂空气：“我说停下！放我下去听到没！”她心慌得要命，甚至伸手要去抠方向盘。

“砰！”密的电产品在着地的一瞬间就发了报废的哀鸣，它

“扣好安全带。”撂下这句话，那眸又转回去了。成欣莫名松了一气。车辆已经平稳行驶在县城的路上，她没有再说话，在系好安全带后，把轻枕在车窗旁，看着密集的建筑逐渐褪去，广袤的平原铺展开来。

“你、你……快停下！”她回过神来，大吼一声。

“我不会跟你走的，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成欣举起手机摇了摇，“听得懂人话吗？我早拉黑删除你了，这辈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她眨眨，倏尔与那双稍微偏转角度的眸对上。

成欣转过，方才她在沉默的路程中准备了数说辞，尽事有延宕，但现在彻底结束一切也来得及。

随着时间推移，远的太光不断被层层叠叠的云朵吞噬，天穹沉甸甸地压下来，直到下速时，已是乌云盖，风雨来的沉之势。

成欣不由得屏气凝神。蒋澄星的浅瞳孔此刻竟显得分外邃，她好像是在专注于行车驾驶，神没有分毫偏离过前方的路，可成欣没有从她中看到任何外来的倒映，倒不如说，她觉她更像是在极力克制着内的什么，像是地幔里狂翻的岩浆，被掩藏在层层冷峭岩石之下。

一坐上副驾驶她就后悔了，叫这个人下来就在门谈，或者换个地方说话不行吗？纯粹是蒋澄星突然摆了个锋芒毕的架势，一下把她惊悸到了。

“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联系了。”——这句话还没说，就被对方抢了先。

她震惊地抬望去，蒋澄星的侧脸乍一看平静得无懈可击，但隐隐动的脸颊肌带动抿直的嘴角微扬，牵扯一不不类的笑意。

天黑得着实不像这个季节的时间，成欣注意到四周的车多了起来，在两侧楼的包夹下排队沿街前行。本来上中期间她就不曾逛过这座城市，如今阔别许久后更是显得陌生。蒋澄星七拐八拐，带她来到一座小层住宅区。

蒋澄星快速打着方向盘，一气把车开到大上，仍然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

“我订了飞机票，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回去。”

成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开始蹭蹭上冒，这人怎么老是这样自说自话？她一下挥开对方试图搭上来的手，声音从腔冲：“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