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铁门嘎吱的声响，罗筱同转望向来人：“你想说什么？”

“虽然今天无法参演，但还是担心大家的演状况，稍微好了一就来看看。”她好像是才注意到气氛不对似的，又转而说，“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我来的时候咱们的节目已经结束了，不知……”

她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反正罗筱同不在，这里除了蒋澄星就数她最大，故而一到后台休息室就把几个表现不好的小演员痛斥了一顿。成欣在这群人中间呆得久了也逐渐琢磨了一些东西，即使同在一个钱权圈，人也分三六九等，就像现在邱晞悦训斥的也只是几个平时就于边缘地位的姑娘，她们有的要么家不显，要么仰人办事，或者还有的直接是家里给人家当下属。

蒋澄星用她从小在琴键上跃动的手指，用她肆意遨游山南海北的照片，用她随提及在准备的国外名校申请，像将隔夜的糕碾成碎屑一样，轻而易举地就碾碎了她小小的愿望。

罗筱同也只能赔着笑，凑到她边哄她：“我真错了，早知昨天不吃夜宵了……你别生气，先给我讲讲今天的演吧……”

台上稽的小丑来到中灵边，矮下，垂下，神却没有与之相碰。

父母伺候老板，女儿伺候老板的女儿，份和阶级就这样传承到了下一代。人就是这样一边踩人，一边被人踩。这里只有两个人份特殊，一个是蒋澄星，她不胜寒，没人敢数叨她；另一个是成欣，她呆在低洼底，上祸从天降。

过往的日因蒋澄星而变得枯燥乏味，曾经的想望都被势不可挡地摔烂打碎——

而这些不可估量的损失，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不可能挽回。

她走过来的时候脚步还有虚浮，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邱晞悦的脸还是难看：“你怎么来了？”

她向她展示了另一生活，让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意识到命运的差距，那些她怎么努力也够不到的东西，在别人那儿却早已过气；这差距还在日复一日地扩大，无法计算在如此逝的光中，人究竟失去了多少。

背后是休息室的大门，她转过去，看到一个人影正靠在门。

成欣盯着她们的背影若有所思。这时蒋澄星已经换好了衣服，她说了声“回吧”，于是众人鱼贯而。

果不其然邱晞悦的脑袋转了过来，正当她张之时，却见成欣正死死盯着她背后的某一个方向。

在全场观众的注视下，成欣用某古怪调一般的语气唤：“我的……奥菲莉娅。”

演显然不能说是很顺利。打谢幕起，邱晞悦的脸就一直没好看过，这次演本来应该是她向戏剧社社长证明自己实力的宣战之作，结果却在临门一脚功亏一篑。

她们本来无话可言，但现在她们都在舞台中央。

第一个让这些梦想褪的人，不是罗筱同，而是蒋澄星。

“哈？”对方的表

“就像我写的那样，”成欣知她一定会来，因为她在给她的小纸条上写了，“关于你和蒋澄星。”

最好的幻想，也不过是一两个朋友、考个还行的成绩和一有趣的事情。

罗筱同沉的脸在众人看过来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莞尔的笑容，如果不是成欣一直盯着她看，恐怕都要以为刚才是自己晃了。

低贱的掘墓人和贵族女郎能有什么联系？

在一个晴朗的上午，成欣趁育课没人注意到的自由活动时间，悄悄溜了场。她一路爬上教学楼的天台，那里已经有一个人在等候。

她却在一地的碎片中，看到了太闪烁的反光。

更别提她还踩着满地的碎渣，一边哭，一边跑，奔向太的方向。

“少说风凉话吧，你的好事你心里还不清楚吗？”一旦涉及到自己的作品，邱晞悦讲话就会变得相当刺耳。

“你其实，一直很讨厌蒋澄星吧？”

她抬直视天穹的那一幕一定最稽可笑，不然怎么取悦了观众，让他们对她抱以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