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6 下意识圈住她的手腕

季云烟在杭乡待到了三月底。

期间齐缙和扶墨都因各自有事而陆续南下，而她在兵工厂的工作暂告一段落当日，也收到了邵阳的召回密函。

回邵阳途中，各城池官驿已比来时戒严得多。

打听之下，说是近来东南交界的页丘山附近红叶教贼匪多有作乱，这才增加沿途城防兵力。

这些年季云烟对魏炀避之不及，凡听闻他在端康，她必不前往，因而对魏炀的行踪也有大抵了解。

据传，魏炀带人来往东齐郦锥的国界线上几次三番剿匪。

从前盛极一时的红叶教，如今已被魏炀杀得几乎掘尽了祖坟。

若还有人说红叶教出来作乱，季云烟是第一个不相信的。

但她没有揭穿守卫的说辞，只垂下眸，淡淡道了声“走吧”，再无多言。

中堂大人的行驾停于邵阳城南门外久候，蔺之铮下了车，亲自迎接长公主。

“上车说。”

这些年二人频频共事，已养得默契非常。

蔺之铮百忙中特意来接她，必因要事，季云烟点了点头，随他上了马车。

“有件大喜事要同你说。”

季云烟一上车，就拿起蔺之铮桌上的邸报开始翻读起来。

邸报刊印的都是些近期的朝中要事，借驿分发至地方官员，使知朝政，而中堂大人置身邵阳的权力中心，日常必不可能阅读这种皮毛。

她轻易猜出，蔺之铮是给她带的。

但她没有戳破，只安静笑纳。

上句“大喜事”说完，蔺之铮迟迟没有下文，她撩起只眼皮去瞧他。

“倒是罕见蔺大人卖关子，什么事？”

蔺之铮等她疑惑至深，方拱手而恭：“念卿金榜题名，高中了魁首！”

季云烟手中邸报哗啦坠膝。

她惊喜之余，更多的是不可置信：“真的？念卿这些年悬梁苦读我是看在眼中的，可……可他竟能得中状元？！他才十三岁！”

“你看在眼中……”

蔺之铮摇头失笑，顺手替她叠好散乱的邸报，放回她膝上。

“你这些年在邵阳的日子，加起来都没念卿半年读书的时间长，你又看了多少？”

季云烟将邸报砸上这臭男人胸口。

“啧，我好不容易回一趟邵阳，蔺铁嘴大人且松口饶饶我罢！念卿夺魁这般大事，府里可替我操办了？仪典上他表现如何？不对啊……我记得念卿同我说过，今年的贡生都顶顶厉害，他竟能夺魁，难道是殿试时陛下放水……”

蔺之铮握着被她砸来的邸报放回桌上。

他耐心逐一解释这女人的疑惑：“今年的殿试陛下并未出席，况且就算陛下在场，策论还须经誊抄匿名送至陛下手中阅卷，如何有放水一说？念卿天资聪颖，他虽读书时间短，但学识才干一样不落，我读过他的殿试策论，论及惩治贪吏，他就‘严法肃贪’之核心陈辞针砭，条理清晰，入木三分，且你向来知道，陛下施政，从来外柔内刚，念卿之苛论于一众‘中庸之论’中尤显鹤立鸡群，自然得陛下青眼，陛下赞其洞悉时弊，剀切详明，有经世之才。至于你前一个问题，你不在京，然席面宴请这些俗事总要有长辈操持，你只委派慧心和紫蓉自是不够的，故而念卿